穿上厚厚衣服,整个人刚好夹在被炉和墙壁中间,等待家人回来。
也不和邦子讲话,只听见寒风吹得窗框作响,被炉温度调节器也不时发出声响,狭小房间里回荡着红外线增强时发出嗡嗡声。可能是因为窗户所在位置无法充分地接受到日照,所以房里有些潮湿,用很久灯管也微微泛黄,散发着微弱光线。
把整个身体靠着墙壁时,突然听到声奇怪吱呀声,吓跳,赶快重新坐好,当时,甚至怀疑墙壁会被靠出个洞。在被炉里端坐邦子见怪不怪地扬下头,以眼神向示意,觉得她眼神似乎在对说:“不要紧,经常都是这样。”也向她点下头,回敬个眼神说:“这样啊,经常都是这样子啊!那你日子过得真够苦呢!”至于她有没有领会到这些意思,就不清楚。
窗外隐约传来谈话声音,示意邦子安静地待着不许动,然后小心翼翼地
那边房间窗子打开,好像是离家出走前忘记关。
又回去关窗户,顺便把几本书塞进袋子里,也随身带妈妈遗物——那条手帕。为方便从邦子房间进行监视,把窗帘拉开。鞋子也不能丢在偏屋大门口不管,所以把它带进邦子房间。
邦子站在房间角落里动不动,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又决定搬过来住。
“看来,你这里也没有铺被子地方,那也睡在被炉里好。”
说完后,邦子又像慢半拍样面带歉意地向点点头。明明没做错什,但她动作总是给人“非常抱歉”印象。当人家开始和她讲话时候,她眼睛、眉毛还有颜色偏淡嘴唇就已经做出“对不起”表情。
将生活必需品搬进这个狭窄住所后,坐进被炉,喘口气,可是邦子依然像棵观赏植物样站在角落里。招手催促她过来坐着,她才万分紧张地跪坐下来。告诉她:“随便坐就好。”她才放弃跪坐姿势,像个机器人样。
故意说句:“比你高贵。”她竟然没流露出半点怀疑神色,迅速地点下头。
邦子房间是个小小正立方体,出入口拉门在南面,拉门跟轨道磨合得不太好,有时拉到半就卡住,很不听话。房间东面有个小小、放杂物地方,西面是光秃秃墙壁,和入口正对北面则开着扇窗。被炉就在三张榻榻米大房间中央,占据被炉边,背紧靠着西面墙壁,从窗口观察外面动静。当坐进被炉时候,窗台高度刚好在脖子附近,只要稍稍向左边探探头,就能观察到主屋里情况,而且还能用红外线被炉暖脚。
房间窗户是磨砂玻璃,若是紧紧关上就什都看不到,要监视只好打开条小缝,而十二月寒风就从那个缝隙钻进房里。不过,因为这扇窗卡榫不太好,就算关上窗,外面冷空气还是会从缝隙渗进来,所以窗户关不关上其实都无所谓。向邦子解释:“是为观察主屋动静才开窗子,这也没给你添什麻烦,对吧?”
房间主人副“根本没那回事”表情,理所当然地和起挨冻受苦。忍不住想:这个人多和善啊!该不会是个傻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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