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课程数据贴在墙上,然后在五步远地方掷飞镖,飞镖射中哪张纸,就推荐爸爸去参加哪个课程,可惜根本没有掷飞镖天分,飞镖没有射中墙壁,反而命中摆在边、价值数千万装饰品后反弹,刺中摊在地板上资料。那页被飞镖贯穿资料上刊登竟然是——手工艺班。
爸爸开始去手工艺班上课。起初
上收拾好行李,然后把送进某家慈善机构。
因此想,自己要好好利用被赶出家门前宝贵时光,极尽奢侈。
吃饭时不管端上来菜合不合胃口,都先从最贵吃起,统统塞入胃里。即使那是些不怎好吃菜,也要先问清楚价格。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被赶出这个家,再也吃不到这昂贵菜,便鼓励自己把菜吃掉。“多吃点!把肚子塞得满满,就算日后长眠地下,也能回忆起这些美味!”当时,也可以随便用爸爸钱买东西,便乘机成箱地购买自己喜欢零食,用在知名设计师那里专门订制高级儿童服装和零食箱塞满自己衣柜,万自己被赶出家门,就可以靠这些活下去。虽然说是奢侈,也不过都是些食物而已,但这并不因为是个贪吃孩子。没错。绝对不是。
如同等待死刑判决样,心里七上八下,每天都担心自己什时候会被赶出家门,可是个礼拜过去,个月过去,严厉法官并没有判死刑。虽然如此,内心却刻也不敢放松。可以留在这个家里吗?他们没有赶出去,只是顾忌世人眼光,装出同情样子罢,其实心里早已疏远吧?这种不安直不停地扰乱思绪。
无论是跟爸爸他们吃饭时候,还是大家在客厅里休息时候,内心深处总有层隔膜,就像有颗小石子钻进鞋里,总觉得有点不太舒服。这完全是因为意识到只有自己个人不属于这个家庭。在这栋宽敞房子里,就像只偶然闯入却迷路飞虫。不停地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这些念头刻也没有离开过脑海。吩咐佣人做事,他们都像往常样地照办不误;告诉司机自己要去地方,每次也都平安抵达。与妈妈去世前相比,所有事情都丝毫没有变化。
直以为有天自己会被扫地出门,可是六年过去,上初中二年级,切依然风平浪静。今年四月,爸爸和京子再婚。
◇
京子成跟没有血缘关系母亲。不喜欢她,她也同样对充满戒心。爸爸几年前开始参加个课程,他和京子就是在上课小教室里相识。
妈妈去世后段日子里,爸爸直无精打采,没有兴趣处理任何事情。他借口肚子痛不去公司上班,然后天天在家里盘腿坐着看电视。公司经营也因此走下坡,还有几位职员遭到解雇,他们生活也因此陷入困境。爸爸秘书眼见情况严重,赶紧请公司几位元老出面开导爸爸,但都没有成功。
于是,绘里姑姑提议说:“不如先给他找个课程班上,让他慢慢与外界接触好不好?”听到后,剪下各式各样在市内开办课程班资料,有摄影班、直升机驾驶班等,也有些手工艺班和烹饪班,但总觉得这种课程女人味太重,所以没有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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