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好”两字生生刺着他眼睛。
字写得还挺好,笔锋苍劲,漂亮。小时候跟姥爷学过小楷,他没什耐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又是顽皮性子,天天被他姥爷拿着鸡毛掸子追在屁股后头打,好不容易学个模子出来,姥爷便不肯再教,书法这东西摹多形骨在就行,剩下,就看你有没有根骨。
陆怀征显然没根骨,顶多把字练得像样些,就这,他都觉得小时候过得太痛苦。
所以当后来得知于好会那多乐器时候,在别人都顶礼膜拜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个想法便是——
这小时候得挨多少打啊。
个是他妈。
个是于好。
其实很少想起于好,大多时候想他妈。
第次想起于好,是刚入伍第年快结束时候。
他在连队执勤,最痛苦执勤是夜里放哨,轮岗,特别是后半夜岗,还是冬天时候。那时候还下大雪,屋外都是片白,有些老兵叫夜习惯从屋外抓捧雪趁你睡得熟股脑塞进衣领里然后撒丫子就跑,这种方法,百试百灵,不怕不醒。
陆怀征没有回宿舍,而是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草坪上目光悠闲地看着隔壁新兵操练。
他想起自己刚入伍那年,刚好新年,队里包饺子,总教官跟他打赌,说自己能口气吃五十个饺子,陆怀怔说自己能吃七十个。结果两人就赌上,整个连队人都围着圈看热闹,轰轰拉拉,还有呐喊助威,总教官平时变着法子折磨他们,战士们边倒儿,同仇敌忾,都希望陆怀征能灭灭总教官风头。
总教官吃到第六十八只就咽不下去,塞着满嘴饺子脸诧异地看着面前这小子面不改色地吃七十八只饺子。
服,赤目圆瞪:“你这小子牛胃吧。”
陆怀怔从小就是能吃两碗饭乖宝宝,特别喜欢吃他妈做饺子。每次只要到他妈包饺子,他就搬着张小凳子坐在他妈边上,然后陪着他妈起包。
从那之后,他那段时间,可能有点思春,总是想起于好,每次想起,都不是什好事情。
后来,大概是养成习惯。
每年下雪,他都会在地上写于好名字,用他小时候学过各种字体,写多,于好这名字比写他自己都顺手。
最后次写她名字似乎是两年多前,记不清。
陆怀征想到这,人往后仰直接躺平在
被叫醒人心里都窝火,从床上鲤鱼打挺弹起来便追着人满屋跑。
陆怀怔醒得准,他基本没怎被塞,属于围观状态。
就这个平常夜晚。
他起夜准备执勤,叼着根烟蹲在寝楼门口,等里头同班岗战友把人教训舒坦出来。
连队不让抽烟,他就叼着解解馋,随手从地上捞根树枝,莫名其妙写起于好名字,他笔划,写得很慢,自己写得时候没注意,可写完,啪嗒丢下树枝瞧。
包完,等他爸回来,丢进锅里煮,这种干捞饺子他能口气吃好几十个。
他妈以前随军,手艺都是跟炊事班师傅学出来,所以进队里,很亲切。
等他第二年考上军校,就再没吃过味道那像样饺子。
再分配,成空降兵,空勤食堂大多要以他体格配比,吃东西也没那随意。
当兵这多年,他在部队里就想过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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