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周表演那天,陆怀征在外校有比赛,没赶回来。
等他赶回来,表演已经结束,家冕跟他说:“你丫总算回来。”
他把球交给另个队员,自己则去门口抽支烟,家冕就开始在他耳边汇报今晚情况。
“胡思琪那个前男友,你还记得?就跟咱们个初中那个,朝晖那个小霸王。就是把胡思琪给强上……”
陆怀征眯着眼仔细想想,是有这回
少年看着她大笑,露出嘴角又白又亮牙:“你是不是吃醋?”
被于好脚踹翻。
少年又笑,比身后阳光还明媚,格外不要脸:“于好,你是不是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那天你看到跟胡思琪说两句话转身就走,怎喊你都不听。”
他转个身,烟衔在嘴上,“除练琴,没别兴趣爱好?比如说红白机,不玩?”
“什是红白机?”
“……”静默阵,他换个姿势,居高临下,像看个奇葩盯着她,又问:“卡通片呢?也不看吗?”
脸茫然,“什卡通片?”
“圣斗士星矢,铁甲飞车,灌篮高手,再不济猫和老鼠总看过吧?”
陆怀征对于好正式展开追求大概是在高上半学期过半后,那时十月份,十八中艺术周,天气还挺冷。
胡思琪那拨小姐妹那阵天天在音乐教室排练艺术周上要跳韩国热火歌舞,穿着小吊带和小短裙,露着双双白花花又匀称长腿,个个柔枝嫩条,婀娜多姿,十六七岁跳起舞来就很勾魂摄魄。
那时中午就有帮男生趴在音乐教室外天桥上边瞎侃,边看窗子里姑娘们跳舞。
陆怀征也在。
不过他不是看那些姑娘,他大多时候在看另个方向,那扇窗是紧闭,窗帘封死,但总能从里面传出悠扬钢琴声,跟另边劲歌热舞截然不同。
“想起作业忘带,回去拿作业。而且,你喊,就要听?”少女翻个大白眼。
少年切声,“少来,都是水你装什酒精。”
“……”
于好不说话,陆怀征自讨没趣,“不喜欢就算。”
自那天之后,两人有很长时间没再见,陆怀征忙着篮球队组建事,于好则忙着艺术周表演事。
于好摇头。
“靠,没童年啊你。”他把烟掐。
于好睁着双水灵灵眼睛望着他,“你小时候都喜欢那些东西?”
他大咧咧地往栏杆上靠,“喜欢啊,男生都喜欢,最喜欢打游戏,红白机,打超级马里奥啊,还有俄罗斯方块……”说到这,他忽然弯下腰,凑近些,直勾勾对着她眼睛,那双少年眼里充满好奇,“你爸妈对你也太狠,这没童年,难怪不可爱。”
于好瞪他,“你们班胡思琪那些才叫可爱?”
那边琴声很柔和圆润,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湍湍小河,缓缓流进心里,更多时候是沉郁含蓄,流转在耳畔却也是清澈明朗,听来荡气回肠,让人热血沸腾。
后来两人在天台抽烟时候,陆怀征斜眼看她,随口句,“小时候挨不少打吧?”
于好没反应过来,愣,“什意思?”
“钢琴。”
于好难得笑下,手扶着栏杆:“还行,挺喜欢,小时候也没什兴趣做别事,就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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