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鸿文小时候是跟人拿大顶玩杂耍
，那手掌跟铁块似梆硬，
巴掌下去口气能劈开六块砖，人步入中年，力气还不减当年，陆怀征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
，疼得直抽气，拿手搓搓大腿，咬着牙，“您还真下手啊!!”
栗鸿文哼唧声，“知道老韩为什
怕
吧，当年拳头给他鼻梁骨打断。”
“您真是……”他又气又笑，看着栗鸿文，抽着气往别处瞥。
栗鸿文跟着小孩儿似追问，“快说。”
陆怀征转回头，“说什啊？”
“乱世求同，有人选择明哲保身。”栗鸿文手搭上陆怀征肩，说：“再过千年，万年，人心是不会变，人野心只会越来越大，也只会越来越贪心，你还指望那些天天吃惯山珍海味人改吃青菜豆腐？落后就要挨打，咱们国防得越来越强才行，不然，世界版图上中国这块大肥肉，总有人想吞。”
陆怀征何尝不明白。
弱肉强食，千年不变道理。
栗鸿文说，“不说，这种话说多难免伤感。清明，要不要去看看你父亲？”
“忙完再说吧。”
麦芒，没说两句话准能吵起来，陆怀征觉得这感情能维持三十几年也是神。
韩志琛呵声，“得。介文臣自然是打不过你，不过你要是把打伤，看你这陆队长也是不想追学生。”说完，扬手指墙上字画，朗声读道：“天地君亲师，好歹是个师，至于你这徒弟还是不是个亲都是问题呢——”
陆怀征这人最善跟人插科打诨，哄长辈有套，哄女朋友更有套。但现在他觉得他还是闭嘴最好，插科打诨也得看场面，这场面就非常不适合，他只谦恭地低头笑笑，不发表任何言论，说多只会惹韩志琛反感。
等韩志琛走后，栗鸿文神色敛些，没开玩笑心思，指指旁椅子说，没什情绪说：“坐下说。”
陆怀征没再拒绝，把旁靠椅拎过来，放在栗鸿文面前，往下坐，打量他神色，发现其实很疲惫，眼眶深深凹陷，眼皮耷拉着没什精神。
“你跟于好啊。”
“好好，您满意
栗鸿文欣慰点头，“他会明白。你跟那丫头呢？不会真跟老韩说，追不上吧？“
陆怀征却懒懒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松松搭在身前，办公室直没开灯，因为有个小火炉，正烤着氲红火，满脸泛着流光溢彩，衬得跟个白面书生似。他却只低头笑笑，不作答。
栗鸿文也是个老江湖，总觉这小子这回回来有哪里不样似，提着眼，仔仔细细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儿。
“您自己等她回来，问她吧。”陆怀征懒洋洋侧过头，嘴角带着笑意。
栗鸿文气急，直接巴掌拍在他大腿上，“还跟卖关子，找死是不是！？”
“没休息好？”他问。
栗鸿文点点头，“收到消息就接连开两天会，缅甸跟克什又开战，下午给老唐去过电话，让他做好战备部署，咱们底线是保护好每个中国人。”
“土耳其那边呢？”
“大使馆没波及，军方起义，还是有些忌惮，维和兵正在帮助他们撤离，咱们就不搀这脚。”栗鸿文摇摇头觉得，脑仁隐隐作疼，“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仍是流传百世真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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