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说:“那还是没排除危险嘛!”
叶子农说:“不否认有定概率危险,但是也别放大。人类死于交通意外和不良嗜好数字要远远大于谋杀,人就不生活?危险不是来自m;主、爱国,而是来自打着各种漂亮旗号极端主义。不管是m;主极端主义还是爱国极端主义,不管是种族极端主义还是宗教极端主义,都是极端主义。极端主义就是欧洲独有吗?不是嘛,只要是有人地方就有可能有极端人、极端事。”
老九沉默,他无法否定叶子农观点,也就无从说服叶子农。老九并不知道布兰迪曾经用过句话评价叶子农:你是见过最有头脑傻瓜。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想说正是这句话。他从叶子农身上感到种精神,种气场,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叶子农说:“九哥,你硬要耗着,也赶不走你,但是耗着没有意义,咱们之间起码尊重总得有吧。你来,心到,兄弟心里已经温暖。”
老九沉默很久,明知无望却又无法放弃……终于说:“好吧,走。你把你笔记交给带走,所有,放到北京保管。”
份,内容都样,分别用中文、英文和德文书写,老九看不懂德文,但英文和中文都看懂。遗嘱很短,内容是:
如有不测,不要留骨灰和墓地,就让顺烟囱飘,请尊重这个愿望,谢谢!
叶子农1992年2月7日柏林
叶子农到厨房冲大茶缸茉莉花茶,端到客厅,倒上两杯,这情形似曾相识,几乎就是两人去年秋天在北京四合院聊天翻版,但此时老九却点也没感到亲切。
老九拿着遗嘱愠怒地说:“你傻呀?还是匹夫之勇?”
叶子农笑笑,说:“九哥,咱得弄明白件事,咱是看客,不是实践者,坐在观众席上说三道四总
叶子农从烟缸拿起已经燃大半烟抽口,说:“不想拿出来,这不是被你逼得没辙嘛,这东西也只是预备万。”
老九发火地问:“可你为啥呀?跟谁呀?”
叶子农说:“跟谁都没关系,也不为啥,就是个人种态度。你跟赵曼说:别打鬼子,要丢命。你跟贪,,g说:别贪,要杀头。有用吗?没用。每个人都活在自己价值观里,也样,就这德行,只能这副德行活,由不得自己。”
老九问:“你啥德行?”
叶子农说:“认为,认同马克思主义人与不认同马克思主义人,都可以自由地走在柏林大街上,因为马克思主义不是极端主义,不是恐怖主义,不是歪说、邪教,是社会科学,是社会发展规律发现和解释,是认识事物方法,是讲因果、讲实事求是。如果因为认同马克思主义就得被吓得缩起来,会觉得羞耻。这不是跟谁斗争,这只是对这个事物态度,如果这个态度必须得以支付生命为条件,那就支付好。所以说,也不赶快也不赶慢。赶快,是被极端主义吓倒,揣上个这心病过日子,那还过个啥劲呢?赶慢,是成心去找死,咱干吗非跟活过不去呢?咱不是找死也不是找活,咱是过平常日子。再往大点说,咱不是过好也不是过坏,咱是过条件可能,包括价值观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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