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秦吓得浑身直哆嗦,惊恐地推他,连喘气都不敢,小声地叫他名字。
“徐燕时,燕时……”
下秒,“砰”声巨响,有人踹开门。
徐燕时睁眼,嘘声,示意他闭上眼。
梁秦心定,颤颤巍巍地闭上眼,随后听见两个武装分子在身后用图斯兰语交谈,谈到半,天地晃,余震再次来袭,比刚才那次更烈,两武装分子对视,扛着枪转头就跑出去。
梁秦不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可又觉得这个答案也无可厚非。
下秒,手上绳索空,还真给抽出来,两人解体,梁秦怔愣,心想这小子怎解出来,却见他低头去咬手上绳结,额上沁着密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倒颇有男人味,沉稳得不像话:“会遗憾没有陪她到最后,但不会后悔跟您来。”
梁秦挑眉,又问句:“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徐燕时抬头看他,那双眼真是如既往干净,明亮深邃,笑着说,“您不是说,男人受两种委屈都不算委屈吗?”
这话梁秦是私底下跟他们几个吃饭时候,喝到慷慨激昂时候说,那时候老鬼哭诉自己写论文太委屈,梁秦听后笑笑,点根烟,本正经地教育:“男人什委屈都能说,找人扛,唯独两种委屈,你不能说,还得自己扛。”他顿顿,喝得面目绯红靠在椅子上,夹着烟手指轻点,告诉他们:“种是为国家受委屈,还有种是为自己爱人受委屈。”
天地如被条巨蟒绞着,地动山摇,天昏地暗间,黄沙飞扬;飞沙走石间,瞬夷平地。
泥石坍塌,屋顶被掀翻,不知过多久,剧烈震荡过后世界显得格外静谧,那是死般寂静。梁秦先是听见耳边响过两次枪响,他缓缓睁开眼,视线模模糊糊,外面世界仿佛是遭到洗劫,满目疮痍。天灰朦朦,像是拢着层纱雾,他度以为自己到天堂,外籁无声,眼睛上全是尘土。
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对讲机电流声,在空寂废墟里,滋滋啦啦地响着,紧跟着,对讲机里传出熟悉又久违中文,是陈瑞声音,他在指挥:“飞鹰报告,所有人全部到3号屋集中!这边有生命体征!这边有生命体征!”
时值此,梁秦才知道,他们刚才经历场图斯兰五十年来最大地震。
他扯扯紧绷嘴角,嗓音干涩疼,像个埋在地底
为国家受委屈不算委屈,那是荣耀;为爱人受委屈也不算委屈,那是生活。
“这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梁秦哼笑,“不说,有命活着回去,死也要把你搞进研究院。”
话音刚落,天地再次巨晃,墙上、头顶上泥灰开始扑簌簌地往下落,两人眼神交换,心下涌过阵不好预感,却听窗外再次骚动起来,人群慌乱,镇民们再次开始不要命地四处逃窜,这次连武装分子都坐不住,脚步声开始急促,耳边是嘈杂外文。
然后梁秦听见头顶残旧房梁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紧跟着,那半米宽房梁摇摇欲坠,径直朝着他砍下来!
梁秦瞳孔紧缩,心头慌乱,来不及躲,下秒,个高大身影罩过来,拿手挡下,那粗壮梁木,不偏不倚地重重砸在徐燕时肩背位置,男人闷吭声后,伏在他身上动不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