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青刺溜下钻进床底不再出来。战战兢兢地蹲下往里窥探,却只看见积灰地板,青消失。再说,那空隙根本不足以容纳个孩子身体。
至少在那时,觉得青并不危险,他只是幻觉罢。虽然在看到他瞬间会感到恐惧和厌恶,可他还不至于造成危害。
第二天,才知道错。
2
在迄今为止人生中,是否曾对别人发怒或者殴打过某人?试着回想,觉得应该没有。又或许事实上有,只是自以为没有。不过,懦弱应该做不出那样粗鲁事。也许很久之前,在还没有懂事时候曾粗,bao地对待过别人,也以不加掩饰真诚感情与人交往。但在日益见识到让无能为力世界恐怖之处后,变得懂事和谦顺起来。
半张开嘴发出无意义声音。
回过头,只见个青色皮肤、外形可怕孩子正张着嘴站在身后。是青。
已经很久没见到青。很长段时间,都以为他已经从眼前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当他突然再次出现在面前时,虽然依旧害怕他那可怕外形,却也有种他始终在身边亲切感。
他嘴唇上系着绳子稍微松些。他鼓着腮,从绳子缝隙向外呼气,发出没有意义呻吟。那声音出人意料地稚嫩,像是十分年幼孩子发出来。然而,他那只没有被胶水粘上眼睛却透露出股疯狂,乌黑眼睛以复杂眼神瞪着整个世界。
青突然歪过头去,视线依旧朝向。他用包裹在约束衣里瘦小肩头蹭着脑袋上失去耳朵那侧。莫非是他那光滑青色皮肤上有奇痒难忍伤疤吗?
在就读小学,天课程结束后,大家会聚在起开班会,由班主任简短地说明当天需要反省地方和第二天要做事,结束之后学生们才能解散。本来就不太喜欢上学,上五年级之后又陷入现在这样处境,更觉得学校就像地狱样。早上,随着上学时间临近,会渐渐感到恶心,头也痛起来。但不得不继续上学,否则家人定会为忧心。对于硬着头皮去上学而言,每天解散时刻是最让开心。
这天散会前,羽田老师并未针对出错说什。也许他赶时间,想尽早回家。没有出丑松口气,背起书包走向鞋箱。
“正雄——”在楼走廊里,北山叫住。他个子矮小,皮肤是晒得很健康颜色。他总是说有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是个很能活跃气氛人。
“有事想请你帮忙。”
“
“你是……吗?”这样问青。这是第次和他说话。在此之前,即使他出现在视野中,也完全没有试图与他产生联系,甚至想要转移视线不去看他。
青点点头。
知道他只是幻觉,问题出在能看到他身上。要是没有任何问题,应该看不见他。
内心深处大概有个小小房间。这个孩子住在里面,每次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就会出现在视野中。这就是青真实身份——不知道从什时候起,产生这样想法。
“啊……啊……”青这样叫阵子,很吵,但是别人应该听不见。他瞳孔因憎恨和愤怒而微微震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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