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址和电话,叫查票员替她看看,确定这个地址是否在台北下车。
确定之后,她又不放心,便走到对面那两个警察模样宪兵面前,要他们带她去坐车。那两名宪兵并不作声,她以为得到默许,便把鸡篮子和包袱移到宪兵身旁坐下,等待和他们起下车。
穿入段地下铁道,火车停靠在台北车站第三月台,距离通勤人潮还有段时间,月台上只有零星乘客,还有几个用推车打包垃圾袋清洁工人。老婆婆见宪兵起身要下车,便拉着其中未铐手铐宪兵袖子,要他帮她提竹编鸡笼子,那宪兵没有理会她,径往前走去,老婆婆依然紧跟不舍。
老父亲从车窗内看着他们,倏地追到车外,他请求让他大儿子穿上衬衫。这时老婆婆也上前来纠缠,她伸手拿着那张小纸条,说她不识字,要他们带她去找。老父亲见宪兵们停下来,便上前拿起衬衫要替他大儿子穿上,穿只手,另只有手铐铐着穿不,这时,宪兵又开步往前走,第月台上宪兵队车站分队已有便衣人员前来接应,两名宪兵加快步伐,老婆婆也吃力地追上去,她边喘气边喊他们等她,竹篮子里鸡因摇晃得太厉害而咕咕地叫起来,月台上仅有几个人影也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逃兵回头望父亲眼,示意他回去车上,老父亲因为担心火车开走,便往回走,走两步,又折回,快步赶上他们。他边走边动手将那件衬衫褪下来,再卷起,交回大儿子用手拿着。
当他们步入出口时候,火车仍未开动,老父亲和他小儿子从车窗里看着他们消失在地下道入口。
又个小时,火车开到基隆。出车站,老父亲带着小儿子去公共厕所刷牙、洗脸。妇人抱着小女孩出车站之后,便直接穿过大马路到车站对面,在掬水轩情人礼盒大招牌底下——基隆客运候车站里等人。
他不止次和父亲坐夜车上基隆。洗完脸,他们并不直接到车站对面海港大楼去,这时也还没到办公时刻,他们穿过几个巷子往铁道边老人茶馆走去,到那里,已有其他三位上同条船老船员先到。这儿茶座像教室般排列着密密麻麻竹躺椅,直延伸到骑楼外面来,因为天光还不怎亮,那三人正有搭没搭地看报,嗑瓜子,每个人身边小几上都放个白瓷茶杯。
老先生打过招呼,安置好行李,便领小儿子到另条街上喝豆浆,之后再到大菜场老杂货铺里买些牙粉、酱菜和干电池等东西,又给小儿子买几件内裤。回到茶馆时候,有人已去海港大楼船务公司取回些个人报关出海资料。老先生抽出上衣口袋里老花眼镜和派克钢笔来填写,其中名同事不会写字,便要小孩子代笔,他记得上回也是他代填。他用生硬字体栏栏地填写:陈遯,男,民国二十三年生;职务:厨工;紧急联络人……
填写过表格,接下来便是等船公司九人座小包车载他们进码头上船。司机小王待会儿便会开车过来茶馆这里,每回都是如此,也就成不成文规定。他父亲催促他赶快去搭市公车回寄宿学校去,虽然学校规定是在下午五点以后才禁止学生进出,但是做父亲希望他早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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