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还不起来,臭死,谁敢吃!?”阿山拿出温度计往爱哭鬼头上
“哇塞——升上来!”阿山说着又往别处去试。
们也靠拢上去看,只有爱哭鬼不理会。
“真耶——六十几度耶——”
“再放近点!”
“放进去烧烧看。”爱哭鬼渐渐走近来看。
用猪油爆成金黄色葱油饼,张张摞得好高。们掀起张撕着吃。母亲将做豆浆剩豆渣,拌米糠、饲料和剩饭,撒在院子里喂鸡,纱门外传来鸡群哷哷扑翅声音。学他低头用嘴将蛋黄吸进嘴里,豆浆让喝得好大声。觉得不再需要母亲陪吃早饭。
吃完早点,们到防空洞去和阿山、爱哭鬼他们会合。出门前,看见母亲蹲在水泵旁洗衣服,肥皂泡子聚得很高。轻轻掩上木门。走两步,又回来把门敞开,母亲正从盆里拉出件卡其裤。
土雄最先到,手上捧着几条红皮番薯。爱哭鬼抿着双唇,鼻孔撑得鼓大(这是他哭后专有表情),阿山手臂上有齿痕两排,手上还拿着个温度计。土雄问他们迟到原因,阿山说他们在路上发现个温度计,先是高兴,后来便打起来。“是先发现。”阿山说。
爱哭鬼鼻孔又向外扩大。
土雄叫们先去花生田捡泥块,要大块,然后再到防空洞里烤。这样,在焖番薯时,就可以到别处去玩,不必怕被别人偷吃。土雄分给们人条番薯,阿山分到最小那条,便说爱哭鬼最矮,应该要调换过来。“换”过之后,两人又新添些伤痕。
“把你头放进去烧啦,”阿山立刻收起他宝贝温度计,“要休息下,不然会爆掉。”
“烂温度计。”爱哭鬼又走回原位去。
防空洞内又湿又暗,土雄用枝树枝拨火,大嘴从下吹,无数火星迸射冲天,像焰火似,阵金雨划下,大伙喜出望外,忙喊还要再看。
土雄又趴到地上,歪斜着脑袋,连吹十多下,呛得把眼泪、把鼻涕。
番薯从预留缺口扔下,再把土窑踹平、踏实,出去玩玩再回来,就可以吃。爱哭鬼坐到土堆上,连喊:“屁股好烫,好烫——”
站在旁,心中浮起早晨吃早点情景。桌上有吃不完东西,们不像爱哭鬼他们这样蛮。
这时,他走向爱哭鬼,说他愿意和爱哭鬼换。爱哭鬼脾气硬得很,怎也不肯。
“活该。”阿山说完便去捡土块。
土雄从口袋里摸出火柴盒,噗地划把防空洞内照得很亮。空心土窑搭好,上头留个口,能烧都往里塞,火舌很快从土垛细缝间冒出来。土雄点子不多,不爱开口(不知是否跟他脸形很方嘴唇很厚有关?),但是手很巧。同样沙子和水,土雄做沙球就特别顽固,比赛时,把们沙球砸成散沙。放风筝时候,大伙在草地上拔腿争先,没命地跑,土雄不慌不忙,理理绳线,扳扳竹骨,待大伙儿把风筝放得老长,正在争论高低时候,才看见在天边另角,个小白点轻轻游梭着。土雄挑线个扯弹,把小白点逗得发抖起来。
火起得很顺,下子便攻上来,泥块呛出许多白烟。火舌蹿上蹿下,阿山拿着他温度计,将下端水银球往温度较高地方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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