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长条长满紫色九重葛高墙望出去,在夏日蓝天半空中,可以清楚地望见几栋耸立摩天大楼,小小铝窗格密密麻麻,玻璃帷幕中好像有些红男绿女身影,他们在做什呢?喝咖啡?影印文件?发呆?吵架?在短暂休息时间中,极目远眺,希望可以让自己灵魂飞入滚滚俗世之中,随便逛逛、吃碗冰、偷瞄眼卖槟榔辣妹,干什都好。那年,才刚入伍星期。
见山不是山
直比较喜欢山。朋友与随意走在台北近郊条山间步道上,他是个很温和听众,然而,他原来比较喜欢海。“海有什好看?”开始批评,“山上有花有树,有房子有野狗,海呢?片死寂,顶多有夕阳可看,山上也有啊。”朋友笑着说,山上有海里都有,山顶就是从前海底,海底就是未来山顶,这话有点道理,但仍然不愿承认,说:“等海水干再去瞧瞧!”
自己盖房子
那个时代是卡通影集《小天使》④盛行时代,所有童心都聚集在阿尔卑斯山上,大家都希望有幢那样厚实可爱小木屋,个抽烟斗白胡子爷爷,个青梅竹马伴侣,然后奔驰在
车之后,首先感叹选期将近,而自己心中依然六神无主,不知该投给哪个政党或候选人才好。这招屡试不爽,接下来路程,只需放松心情,准备好好听场大鸣大放免费演讲就可以。
说骂
骂人是种艺术,骂人不带脏字则是种技术。
台湾文明日益精进,从骂人遣词造句里可以看出端倪来。如何骂人最过瘾?有人说还是传统国骂三字经简洁有力,最是疗伤止痛,但其粗鲁不文,君子不取。前几年港片常用“香蕉你个芭乐”来代替脏话,立意甚美,但又略嫌词不达意。过去认识位老姊,她经常挂在嘴上给人脸色看句话是:“你管嫁给谁!”听起来又好气又好笑,配合上她双正字标记飞刀眼,真是情溢乎辞,且妇孺皆晓,时竟无人可敌。但切技术都有突变可能,这老姊有天也莫名其妙就给人回嘴制住,那句更有创意话是这翻新:“你管嫁几个!”美中不足者,走依然是调侃女性老路子。
这就又有演化空间。
服从精神
王大同是小学同学,从小就有m;主精神,有次,他去外婆家玩,不小心迷路,结果他就选择中间那条小径,果然就找到回家路。还有次,王大同坚持五花肉比三层肉高级点,老板和他吵架,他就说:“少数服从多数。”王大同生平碌碌,不偏不倚,唯不凡者,便是脉搏低于五十之时,就宣布自己已经死亡,护士小姐问他为什,他说:“因为低于五十,不过半,所以无效。”
淡出
多年以前在本杂志上读到段话,大意是说:二十岁以前很在意别人看法;二十岁以后便不在意别人看法;四十岁之后,才发现别人根本就没有看过……这段话,诙谐幽默之中,隐隐透出股自嘲省思,和讽喻沉重。人到中年,往往多份从容和自适,在这个时候回首来时脚步,便能以超脱心境,对过往云烟心平气和地审视番,这也算是种恬静吧!
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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