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丁元英又背诵遍。
芮小丹边记边在脑子里解析
偶做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
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
海斗量福祸。
这时,丁元英让身边服务员拿来5个酒杯,算上自己共6个,他依次全都倒满酒,对言不发芮小丹和蔼地说:“今天各位抬举,再回敬大家每人杯表示感谢,只是喝完这6杯就让走,别让在这儿倒下,好歹留块布片儿让遮遮羞。”
芮小丹顿时有种被人剑穿心感觉,心说:这真是个追魂夺命主。
正当芮小丹无言以对时候,欧阳雪貌似打圆场地笑着说:“丁先生,你走这酒还怎喝?扫大家兴。”
丁元英心里犯起嘀咕:拳台历来好汉不打倒汉,怎今天连倒汉也打?这是哪家拳台?他想想,谦卑地说:“既然大家这有兴致,那就献个丑吧。不过,可没有七步成诗八斗之才,这坐地就成诗十斗之才就更没有。以前不知道学问深浅,倒是诌过几句歪诗,不知今天场合能不能用?”
韦天逸马上说:“能用,当然能用。”
碰杯,会儿谈信仰危机和大众文化,会儿又谈人生境界,抒发超脱情怀……谈着谈着,不知不觉谈到钱上,跟着就开始发牢骚,嫌挣钱少,指责社会缺乏诚信,缺乏公平竞争。
丁元英在大家你推让中不知不觉又喝4杯,整整六两酒下肚,酒精反应已经很强烈,浑身躁热,神智也感到飘忽忽。
芮小丹在边静静地观察着,心想:他已经喝多,醉倒只是个时间问题。
欧阳雪也在想着同样问题。
韦天逸将每个人神态看在眼里,忽然端起杯酒说:“今天这酒喝得有点沉闷,喝下这杯酒行个酒令大家看如何?”
论到囊中羞涩时,
怒指乾坤错。
芮小丹不会填词,但对常见词牌还是略知二,听出来这是《卜算子》,也知道写旧体诗词要比写自由体诗难度大些。但是,要判断和评价首词,仅仅靠听遍是不行,必须要逐字逐句地看。
三个文人自然更清楚,韦天逸果然让服务员把留言簿和笔拿来,说:“丁先生,麻烦你再说遍,慢点,记下来。”
芮小丹也从提包里拿出记事本和笔。
杜小辉也说:“能用。”
芮小丹和欧阳雪目不转睛地看着丁元英,就像看着个谜底。
丁元英说:“献丑。”于是背诵道:——
自嘲
本是后山人,
没有人提出反对。
于是,韦天逸喝杯酒说:“咱们也附庸风雅回,饮酒作诗助助酒兴,说不上来就罚酒杯。其实诗不诗无所谓,歪诗、打油诗、顺口溜都行,图个热闹。咱们这里丁先生年龄最大,就先从丁先生开始吧。”
刘江和杜小辉也附和道:好,好。
芮小丹心想:这招儿挺尽职,也够损,拖时间二出洋相。丁元英毕竟是商人,舞文弄墨哪里是职业文人对手?况且人已经酒醉八分,更没有招架之力。醉倒是出丑,歪诗拙句还是出丑,这个丑是出定。
酒席喝到这个程度连冯世杰也看明白,东家不让丁元英“喝好”不会罢休。但是他又不明白,这酒到底喝是友情还是私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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