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英这才回到刚才
话题，说：“农户要文件做好
，
来给他们送文件。欧阳也在这儿，有什
事呆会儿到木工房再聊，先去送文件。”
冯世杰说：“好，呆会儿到木工房碰头。这边再出
炉就收工，晓明在铁军家下音箱料，这会儿差不多也该下完。”
冯世杰和刘冰出来送丁元英，在门口看见欧阳雪新车，刘冰说：“哇，崭新崭新车呀，还是董事长厉害，说买就买。”
冯世杰说：“董事长再厉害，也没你刘主任宝马厉害。”
欧阳雪笑笑没说什，等丁元英上车，踩油门去喷漆专业户吴志明家。
周国正媳妇接过翻砂合同范本说：“谢谢丁哥。”
冯世杰也敞着怀，脸上被煤烟熏得黢黑。趁炉子里暂时不需要加料工夫，他把柳条筐往丁元英和欧阳雪旁边扣着扔，屁股坐下随口说：“天，累死！丁哥，大冷天你怎来？本来们几个都说好晚上要到你那儿去呢。也没啥要紧事，就是想过去跟你聊聊。”
丁元英停顿下，所问非所答地说：“累死，你死吗？”
冯世杰愣，讪讪笑说：“嘿嘿，哪能真死呢。”
丁元英说：“以后不许说‘累死’这句话，只有种情况可以说，就是你真快累死，还剩最后口气。但是有个条件，说完就得死，不死不行。”
吴志明家院子是王庙村几个专业户里面积最大院子，用土坯圈起围墙，跟别人家样，坐北朝南是正屋，西边是间厨房和新盖几间喷漆房。东边是个棚子，下面停着辆农用机动三轮车，旁边木头支柱上拴着条威风凛凛大黑狗。他们家整个就成个小型喷漆厂，除住人屋子以外，能利用地方都利用上，墙上挂着、地上摆在长凳子上全是打上腻子板子，走路都得处处留神。院子里片繁忙景象，几个姑娘、媳妇聚在起边打磨着上好腻子板子边说着家常。
吴志明媳妇坐在院子当中小树墩上用砂纸打磨上过腻子音箱外壳，这是个非常细致活儿，对质量要求很高。她非常耐心地点点用砂纸打磨着，不时还用手感觉下光滑度。她双手已经被这样劳动风蚀得粗糙不堪，手指上冻疮裂着血口子，手上、脸上和头发上蒙层干腻子粉尘。
趴在地上黑狗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噌地站起来叫几声，吴志明媳妇抬头见是丁元英和欧阳雪来，忙放下手里活儿招呼道：“丁哥来啦，欧阳也来啦，进屋坐吧。志明正在屋里刷倒膜漆，去叫他。”
丁元英说：“不用，还得去刘大爷和铁军那儿送文件。这四份是志明要，份合
谁都没想到丁元英会说出这番话来，都愣住。刘冰看看丁元英，犹豫再三还是以开玩笑口吻说：“丁哥，你比资本家还狠哪！”
周国正媳妇接句：“刘主任，怎跟丁哥说话哪？”
个端勺小伙子笑嘻嘻地说：“刘主任晕，这关人家丁哥啥事？”
丁元英说：“想干成点事就记住两句话，别把别人不当人，别把自己太当人。就这点规律而言，天下乌鸦般黑。”
冯世杰点点头说：“丁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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