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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着蒙蒙细雨，林雨峰独自
人久久地站在办公室窗口从9楼
高处向雾蒙蒙天空凝望，他不是在看什
，而是在想什。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墙上电子表发出轻微响声，电子表指针离开8点30分位置，向8点35分靠近。
今天是法院指定本案诉讼双方交换证据日期，法院在3天前就把通知下到
乐圣公司北京音响店，定于1998年7月13日上午8点30分在法院第四审判庭交换证据，赵青和蒋律师已于昨天晚上抵达北京。尽管林雨峰对诉讼有信心，但信心毕竟不是结果，他心里还是隐隐萌动着种无以名状不安。
格律诗公司没有在法院规定期限内提交应诉答辩状，放弃次答辩权利。自从叶晓明来深圳求和之后，叶晓明和冯世杰就再也没有在格律诗音响店出现过。这些说明什呢？是对方从开始就没打算打这场官司，还是格律诗公司内部出问题？林雨峰在想：对方能拿出什证据呢？如果像放弃答辩样放弃举证，那就意味着乐圣公司不战而胜，但是，格律诗公司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
他从8点30分开始等赵青电话，如果格律诗公司放弃举证，那就成乐圣公司单方面举证，时间不会太长，赵青电话可能很快就会打过来。如果赵青在半个小时之内没有电话打过来，这个时间可能说明格律诗公司参加举证，证据交换正在进行。
林雨峰时而在窗户旁伫立，时而坐到沙发上，时而又在房间里踱步，时间就这样分秒地过去。当时间过9点，他思路全部集中在对方可能举出什证据问题上，这个时间使他确信，格律诗公司举证。他被种矛盾心理困惑着，他实在想不出格律诗公司能举出什有力证据，而他自信却又实实在在经受着没有理由冲击。
9点27分，寂静屋子里响起清脆电话铃声。林雨峰急忙走到办公桌前看来电显示号码，正是赵青电话。他心里紧张下，但还是等到电话铃响到第三声时候才从容拿起电话，同样以从容语气说：“赵青吗？
是雨峰。”
电话里夹杂着大街嘈杂声音，显然打电话位置已经不在法院房间里。赵青斟酌着词语说：“雨峰，情况……不太好。对方证据很充分，格律诗实际上是个扶贫公司，完全是贫困村农户式生产，句话，在不是人呆地方干不是人干活儿，跟老电影里资本家样，根本不是工业生产成本概念，幕后策划是丁元英。现在志伟送们去机场，能赶11点35分班机，详细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下午见面再谈。证据里有录像资料，你让方秘书准备下VCD播放设备。蒋律师刚才已经向阎所长通报情况，败诉……几乎是定局，可能需要考虑败诉以后应对问题，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林雨峰心里陡然沉，轻轻放下电话。形势骤然发生变化完全出乎他预料，他脑子突然呈现出片空白，他心也由隐隐萌动不安突然变成种失重。败诉……农户式生产……丁元英……扶贫……这几个词不停地在他脑海里交替闪现。
他在沙发上静坐半个小时，连续抽三支烟。无论在此之前他怎样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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