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没想到这次这快就接,半晌没说话,呼吸略微急促,听见她声音,才定定神,许久,才长长地松口气,声音冷淡:“机场。”
徐栀想也没想,“马上就比赛,你疯?”
“给你打电话为什不接?耍脾气有个度行吗?”他声音显然是压着火,嗓音沙哑,仿佛冒着火星子。徐栀能想象到他那张拽脸此刻有多冷,比夏天冰啤还渗人,听得心都颤。
徐栀本来想解释,但被他这凶,喉间像是更着什,怕张口被他听出些不必要情绪。
“……真是服。”他声音低得不行,像是束手无策地自言自语。
“徐栀!徐栀!”
徐栀吓跳,忙去开门,看见蔡莹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火急火燎地:“你在家啊!打你电话干嘛不接?”
徐栀啊声,手机在房间,刚出门太着急,她没拿。加上这阵跟老徐斗智斗勇,手机都关静音,估计老徐也关静音,两人手机在家里几乎就没响过,刚刚徐栀也是准备吃馄饨时候,看到他手机在餐桌上直亮,才发现他手机落在家里。
徐栀侧身让蔡莹莹进来,低头看她手忙脚乱地换鞋,问句:“怎?刚给爸去送手机,有个学校发生火灾,你爸也赶回去。”
蔡莹莹简直恨不得给她打顿,声音都快劈叉,“你知道陈路周找你找疯吗?!”
“囡囡,爸爸——”
徐栀叹口气,稀松平常地笑笑:“爸,你早点告诉就好,其实没关系。”
徐光霁笑容僵在脸上,有点手足无措,“爸爸是想着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走廊里不断有伤者送进来,不少医生从四面八方赶回来支援,换上白大褂,健步如飞地往急诊室赶,场面揪心又惊心动魄。
徐栀怕耽误别人工作,忙说:“没事,先回去,下次让阿姨来家里吃饭,可以正式介绍下。”
徐栀喉咙更着,顺顺气,低声问:“你几点飞机?”
“点半。”
徐栀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冲进房间去拿手机,蔡莹莹边胡乱套着拖鞋边跟在后面,她本身有点感冒,说话声音就像塞团棉花,使劲扯着嗓子说,急颤颤地说:“要不是前几天老蔡把电话还给,他也联系不上,朱仰起说他都在订机票,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
徐栀本来不慌,想着给他回个电话解释下就行,但等拿起手机,看着通话界面上赫然躺着——
未接电话(45)
徐栀心里瞬间仿佛被什堵住,那干涸已久河槽水,又慢慢从心里点点涌起来,满满涨涨地堵着她心门口,惶惶又不安。
手机再次亮起来,徐栀晃会儿神,立马接起来,忙问:“你在哪儿?”
韦主任温柔地笑着点点头,“好,谢谢你,徐栀。”
徐栀回到家,看见厨房餐桌上孤零零地放着碗馄饨,她绵绵无尽地长叹口气。
静谧空荡房间里,碗勺乒乒乓乓作响,徐栀个人坐着安静地吃着馄饨,她没开灯,屋内昏暗,窗外月光倾洒落地,淡淡地勾勒出她瘦小纤细身影,像株盛开在雪里寒梅,看着挺凄凉,却又坚韧。
阵突兀拍门声,突然打破寂静,
“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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