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没开灯,两人还在聊。
“回去就不能这……”
“嗯?”他眼神混乱又迷离。
徐栀随手捞起床边枕头气息破碎地砸在他脑袋上,“说,回北京,咱俩要好好学习!”
他伸手去床头柜里摸东西,两腿跪伏在她身旁,边笑着低头拆,边还挺正儿八经,那东风吹马耳、无动于衷地神情,跟此刻做
“爸爸,松柏路酥饼也好好吃啊!”
那是庆宜当地特色种酥饼,肉干夹馅儿,酥酥脆脆,可以当零食吃,算是当地特产,松柏路那家酥饼味道最独特和正宗,徐栀小时候除糖画,最喜欢吃就是酥饼,所以,松柏路是她小时候记忆里最美味条路。
但那个时候,徐栀不知道松柏路距离徐光霁上班医院,大约要绕半个庆宜市。
……
拿到糖画,徐栀舔口,发现好腻,随手递给陈路周,怊怅若失地说:“哎,原来小时候喜欢吃东西,长大就不喜欢。”
临近开学,上学打工陆陆续续走不少。沿路店铺基本上都已经开张,还有老手艺人支个摊子在路旁做糖画,徐栀很多年都没见,二话不说拽着陈路周过去,要两支糖画。
徐栀看着那位年过古稀老手艺人提着个小圆勺,从铜桶里舀起勺子香香浓浓、稠度适中糖稀,手法娴熟地在石板上勾勾画画,每下停顿都颇具艺术气息,给徐栀看得如痴如醉,忍不住咽咽口水。
徐栀小时候特别爱吃糖画,老徐知道她爱吃,有时候下班会特意绕过好几条街去给她买各种图样糖画,然后神秘兮兮地从家门口蹦进来——
“囡囡!今天是龙凤呈祥!”
为不让林秋蝶发现她又吃糖,徐光霁会提早十分钟下班回来,让她干净吃完去刷牙。
陈路周手牵着她,手拿着她糖画,也没吃,稳稳拿在手里,低头看她眼,知道她想说什,笑笑,嘴角始终扬着抹弧度,只要看眼她,那弧度就没下去过,有搭没搭地陪她聊着,“不舒服?”
徐栀摇摇头,同他慢悠悠地走着,路灯在头顶,昏盏,亮盏。
徐栀边走边晃他手,大力晃着,苦笑下,仰头自疏解地叹口气,说:“也不是,就是还需要段时间适应吧,下子进来两个陌生人,生活习惯和方式都改变。爸以前去松柏路只是为给买酥饼和糖画,现在他去松柏路,是为给韦林买漫画书。但是后来想想,爸个人在这边,发烧可能喝水都没人给他倒,住个院还要请护工,这点情绪真太自私。”
整条街道繁华如故,车辆见缝插针地横停,巷子里风依旧带着潮腥味。沿路行人匆匆,有人遛狗,有人推着婴儿车,还有几个大爷热火朝天地在公园口下着象棋,草木峥嵘,万象更新,新人胜雪,旧人如梦,年复年。
……
“囡囡!今天是小孔雀!”徐光霁会凑到她耳边低声炫耀说,“特意让老师傅给你做只开屏!别人都没开!”
“囡囡!今天小孔雀没有!今天是大鹏展翅雄鹰!”他有时候还会做个滑稽展翅高飞动作。
“囡囡!今天那个老师傅没出摊!爸爸去松柏路给你买!”
“爸爸,松柏路好吃,以后要吃松柏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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