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在陈路周身上,看见自己过去那些愚蠢无知想法,更没有二十出头这个年纪男孩子对什都跃跃欲试冲动,所以他能沉下心来跟徐栀恋爱,甚至打算结婚。
傅玉青没想到,自己五十岁,还要被儿子教做人。
沙包被人扶住,陈路周裸/着上身,那身清薄肌难得见地紧绷,线条更清晰明朗,肩背削瘦却精悍,身干净冷白皮,汗水在他身上似乎都挂不住,会儿就沥干,他调整呼吸,气息低沉地喘着,低着头冷眼在调整拳击手套,看也没看傅玉青,说不上冷漠,声音多半是不带任何感情,硬邦邦:“没话说就走,要去接徐栀。”
闻声,傅玉青终于回过神,从擂台上那两个小孩思维发散到自己,他发现人老,真容易感怀从前。
傅玉青那张死人脸,终于有点动静,脸颊微微抽搐,仿佛神经刚被人装回去,混沌间有意识,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那种无可奈何情绪就好像过去五十几年生活都空白,脑袋里丝毫没有可用情绪和对话,能让他打开这种局面开场白。
砸在地面上,只听声沉闷钝响,仿佛在干裂冬天里,听见根树枝被人折断脆响。
那人不服输,咬着牙利落滚起身,人已经撞上旁边软绳,迅速调整呼吸,额上汗珠密如雨水,层层滚下来。
台下人还在起哄,热浪滚滚。
“干他!起来干他!”
“小幺!是男人就起来干他!”
他年轻时脾气也不太好,到中年,脾气开始分门别类,想对人好,就对人好,对人刻薄就刻薄。他对陈路周开始是刻薄尖酸,后来发现这小子有点才华,从尖酸刻薄变成有点欣赏,到
擂台上人,再次出击,躲避,过肩摔。两人瞬间在地上扭做团,互相锁着对方手脚,像两条毒蛇,眼神里喷着凶,bao火,调动全身力气试图将对方锁在地上,汗水混作团,这种男人间最纯粹宣泄荷尔蒙方式,确实让看人眼皮直跳,直呼刺激,打人酣畅淋漓也过瘾。
开始或许抱着切磋点到为止心思,打到后面,围观人越来越多,两人好胜心似乎都被彻底激发出来,完全变成场拳脚相向、肉搏真架,连基本拳击准则都不遵守,档下阵乱掏。教练猛看不对劲,赶紧冲上来拦,把手脚不分、团混战地两个人赶紧分开,行行,别等会儿把警察招来,你们这俩小孩也太没分寸。散散,你们也别看。
围观人群意兴阑珊,悻悻怍鸟兽散状。还没分出胜负呢。
然而傅玉青旁边沙包,却随着拳击馆旁边逐渐消散喧嚣声,震荡幅度越来越大,拳风越来越熟练,引上击下地击打着,躲避都很有技巧,显然不是第次来拳击馆。
刚刚打架那俩小孩跟陈路周差不多大,傅玉青回忆他在他们这个年纪,就像刚才那两个小孩样,又何尝不是,热血、冲动。赤手空拳年纪,身上也就二两肉,脑袋空空,两眼睁,才窥见万千世界里角,就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征服者,试图想要去改变这个令人操蛋世界,往往他们最后都变成自己曾经最看不上人,成沧海里最不起眼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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