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会儿,笑会儿,又看会儿,又笑会儿。
压根不知道在乐什,可也就是那津津有味地研究着对方眉眼,怎也看不厌,好像无人问津角落里,他们建造属于他们自己城堡和玫瑰园,已经不需要多余风景,光这瞧着也乐此不疲。
陈路周懒洋洋靠在墙上,脚下行李箱还在悠悠地滚动着,脚尖抵着地板,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比成枪状,冲她隔空玩性大发地随意打枪。
“磅!”还配音,完全少年样。
徐栀笑岔气,“幼稚。”
“知道,”他低头看她,用手摸着她发顶,“哭出来就好。”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其实挺难受,全世界就想让她知道,偏偏只有她不知道。”
“徐栀,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你越想做什,他偏不让你如意,你四两拨千斤,偏就给你拨成功。”
徐栀若有所思,眼角还挂着泪痕,想想挺有道理。
陈路周:“想什呢你?”
贝!”
林秋蝶那座山从来都是巍然不动,对她表扬话很少,徐栀记忆里永远都是她不满和批评。
“徐栀,你到底懂不懂事?”
“徐栀,考这点分数谁给你去开家长会。”
“徐栀,你能不能让妈妈省省心?”
“
徐栀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很有道理,泡你好像就是这泡。”
陈路周口气直接上不来,手还在摸她头发,垂着眼皮,低头睨她:“……你信不信,现在给你扔出去。”
徐栀眨巴眼睛:“还在哭呢。”
拽王谱又摆起来,“哭完再扔。”
扔晚上也没扔出去,徐栀看他在那收拾行李,他行李比自己少多,明明这家伙在学校衣服也是套套换,怎行李箱里好像也没扔几件衣服,最后陈路周把行李箱封上,竖起来推到墙边上,人坐在行李箱上,大概是无聊,默不作声地就那看彼此好会儿,个坐在行李箱上,脖子上还挂着黑色毛巾,个盘腿坐在床上,眼神就跟糍粑似沾在对方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讽刺是,林秋蝶女士还在时候,徐栀次次想证明自己都叫她失望至极,偏就在她死后不久,她以黑马成绩考上国内最高学府。
然而,林女士永远都不会知道,林女士到死记忆里那个女儿都是不成器。
这种遗憾永远是无法弥补,徐栀曾无数次后悔为什不能早点努力。耿耿于怀,又不能释怀,她只能假装什都不在乎,以致后来对情绪反应都不敏感。但她从来不曾想过,有天,会有人敏锐察觉到她遗憾,甚至还幼稚认真地写这样封信去驱散她心里不甘心。
陈路周进去时候,徐栀坐在地上,腿心里正摊着他信,已经哭得不成样子,鼻涕眼泪直流,他叹口气,过去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脖子上还挂着毛巾,人站在床边,转手去抽床头纸巾,边弯腰给她擦鼻涕,边对着她眼睛轻声笑着,“哭成这样,有点高兴是怎回事?”
徐栀也莫名笑出来,擦完脸,把脸埋在他腰腹上,陈路周上身裸着,腹肌硬挺而分布均匀,人鱼线附近青筋性感突在皮肤上,她额头抵着,脸朝下,看着脚尖,深吸口气说:“陈路周,其实就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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