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越说越起劲儿,也不管底下人听得昏昏欲睡,激动得像个喷壶,唾沫横飞、口水四溅。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现在既然已经踏进这个门,你们就生是这儿人,’死’是这儿魂,希望你们能让自己’死’得有尊严!从这刻起,你们就要把自己皮绷紧,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箭能射多远,就看你们这三年用多大力,就算把弦崩断,也绝不懈怠!”
丁羡伏在桌案上,觉得这话说真好,比喻得真恰当,延平老师从来不说这些。于是,她拿着笔记录下来,准备贴在桌子上激励自己,直冷眼旁观周斯越忽然哼地笑声,嘲讽地睨着她本子:“这种人生
又是简单声嗯,带点儿睡意鼻音。
“周姨真行。”眼镜男比个拇指,转过去。
李锦荟忘性大,唯记得事儿就找隔壁太太打牌,除打牌,别事儿都不是事儿。主要是前几年出场车祸,记忆力不如从前,加上这儿子从来不用她操心,也很少管他事儿。
如果周斯越不是最近准备九月份机器人竞赛,天天熬夜,哪用得着下午补觉。
他挠挠眉,目光随意地瞥眼自己同桌,结果就发现趴在桌子上拿着个本子涂涂画画丁羡,耷拉个脑袋,下巴撑在桌板上,扎着惯常马尾,后颈项白皙干净,细长,像截白嫩断藕。
开心个毛线球啊?
丁羡刚想转头看看是何方神圣。
前桌忽然有人转过头,是个皮肤很白眼镜男,瞧着还有点眼熟,眼镜男看见丁羡时候,也是顿。
那天在周家见过眼镜男。
丁羡心里有种不好预感,果然就听眼镜男说——
温婉,许轲随许奶奶,说话做事总是很温柔得体,谁也不得罪,还真就帮着镇上小孩补习功课。
只有丁羡不找他补习。
许轲明白,丁羡这姑娘要强,学习方法和生活规律又被丁母从小管束得很刻板,他明里暗里点拨,凡事不用太遵从父母,学习是你自己事儿。
但十几年习惯,下来,哪时能改掉。
就比如,记笔记这事儿,许轲苦口婆心劝过几次,别什都往上写,挑重点写。
不知道为什,总感觉她后脑勺上就印着个蠢字。
“喂。”
喂什喂,没名字?
跟你又不熟,临时坐会儿而已,搭什讪。丁羡充耳不闻,脑袋歪向侧,反正就不理你。
周少爷自嘲地笑下,摇摇头,得嘞。
“斯越,你不会从下午睡到现在吧?”
旁边人靠在椅子上,发出声很简单鼻音,“嗯。”
“卧槽,都给周姨打过电话让她别忘叫你。”
周斯越没说话。
“你妈忘?”
丁羡改不,因为叶婉娴每天都要检查笔记本,包括老师上课说什,最好字不落记下来。开始也哭也闹,也不肯写。在叶婉娴下过几次狠手后,就老老实实往本上记,记几次竟然也就习惯。
丁羡低头望着自己笔记本出神,耳边传来“啪——”,旁边位置丢下个黑色斜跨包,余光瞥到道高大背影坐下来。
居然还有比她晚,还这气定神闲,小心被老刘盯上啊,结果刘江眼睛只往这边瞥眼,扫而过,继续说他。
嘴角——
居然还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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