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羡极快地垫着脚尖,在他脸颊侧,轻轻碰下,确切地说,其实没碰到,隔空吻下,很快退回原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舅舅说,这是贴面礼,能给人带去好运,比新年祝福管用。”
周斯越憋三秒,看着她,挤出两个刻板谢谢。
丁羡低头,忍俊不禁。
再抬头时,两人目光对上,嘴角皆是带着抹未名笑意,又同时低回头,收拾情绪。
谁不喜欢春天呀,那个绿意葱葱、蝉声鸣鸣、花儿开得轰烈又充满希望季节。
她强颜欢笑,想要拍拍他肩以资鼓励,告诉他,少年,苟富贵莫相忘啊——
却发现这人站得跟个雕塑似,没什表情,也没开玩笑心思。
“还有别吗?”鉴于周斯越身高优势,丁羡莫名感觉到阵压迫,胸腔透不过气,憋着口气,她鼓鼓嘴,“还有,新年快乐。”
“嗯?”
“没。”
她噔噔噔跑到他身前,仰着小脸儿去看他眼睛,那是双比月光还明亮眼睛,差点儿把她吸进去,她定定神,借着酒劲儿问他:“你为什这段时间都不理?”
她在服软。
那是她第次为他骄傲服软。
他忽然低头笑,撇开眼,看向别处。
“哪儿得罪你?”她又追问。
,掐死算——
烦人精。
丁羡看着他呵呵乐,娇滴滴眼散着水光。
他手掌虚虚在空中停两秒,直接掌拍在她脑门上,泄愤似,“笑屁。”
拖走。
但她今天决定喜欢这个潦草冬天。
过完元宵就正式开学,刘江重新排座位,孔莎迪不知道用哪门子妖法竟然让刘江同意她跟宋子琪坐桌儿,而鉴于她跟周斯越成绩在稳步提升,刘江并没有给她和周斯越换座位,还特意提醒她,跟周斯越多学学数学。
丁羡满口应下,冲着您这份心意,也得好好学
冬日夜晚,冷风像把锋利尖刀狠狠刮着。
丁羡猛觉鼻尖凉,她下意识伸手摸,指尖湿润,下雪,她抬头望望,月光下,银白雪花正片片落下来。
对面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睨着她,几片雪消融在他乌黑发间,平添几分安然,酒意上头,她脑子里忽然蹦出个大胆且疯狂想法。
“大半夜从训练营翻墙出来,就让听几句新年祝福,是不是亏——”周斯越忽然停住,笑意融化在嘴角,因为话音未落,被声极其轻微“啵”给代替。
连树上安眠虫子都惊掉下树枝,趴在地上不知所措,正如此刻对面少年表情。
“你没得罪,就是烦你。”周斯越随意地说。
“哦。”
丁羡低下头,似乎没话要问,失落垂着头。
“还有要说吗?”见她不再说话,周斯越微微皱皱眉。
“没,还没恭喜你呢,进北京队——”
长街上,行人三两,树木静悄,月光在地面上铺层轻盈羊毛毯,泛着光湖面早已结冰,像是撒层碎银,在这黑夜里发光发亮。
少年走在前面,只穿件单薄灰色线衫,两只手抄在兜里。
少女披着他棒球服,跟在后面踩着他影子,左脚,右脚,踩得不亦乐乎。
“周斯越。”
丁羡忽然叫住他,前方人停步子,没回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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