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羡特别喜欢听他称自己男人那劲儿,倍儿有安全感,每逢此刻,她总会点头哈腰配合道:“是是是,周先生。”
“德行。”
周斯越乐。
之后,周斯越彻底开启竞赛模式,这回连打球都不去,下课就窝在位子上写卷子,放学回家继续写卷子,有时候丁羡半夜起来上个厕所,发现隔壁灯还亮着。
丁羡怕打扰他,不敢穿鞋,索性赤着脚在地板上蹑手蹑脚踮着走,十月底天气地上冰冰凉,凉意直穿脚底。
宋子琪拍拍她脑袋,“助纣为虐不是这用,这事儿码归码,虽然也挺不喜欢他,但人家有困难,咱还是得尽份力,大老爷们这记仇活得可不敞亮。”
“你才大老爷们呢。”孔莎迪眼斜:“你捐多少?五百?太多吧!”
与此同时,丁羡也望望周斯越手中跟宋子琪相同厚度钱,其实她心里也有些不太情愿,被人举报谈恋爱,考试被人举报作弊,丁羡几乎能肯定都是何星文做,除他真没人能干出这些窝囊事儿,低声问周斯越:“要不捐,你会觉得坏?”
“不会。”
“要不你也别捐,上次考试说不定就是他举报。”
爷呢,那花痴劲儿,啧啧……”
丁羡神经又紧绷起来,回头看眼某人位置,正巧,周斯越也跟宋子琪在扯淡,目光随意瞥,视线蓦然撞上,交汇两秒,周斯越低咳声,率先别开。
丁羡意识到,忙不迭转回,耳朵红。
周斯越松懈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泛红光耳根,低头笑。
原来,所有似是而非情绪,都掩藏在岁月眉眼中。
刚走两步。
宋子琪听闻,插话道:“别说不定,就是他干,老杨都找他谈话,斯越早就知道。”
丁羡愣住:“你知道”
“嗯。”周斯越笑:“虽然他这人阴恻恻,干事儿也不爷们,但是作为爷们儿要跟他斤斤计较,不也成为跟他样人?再说,这钱不是给他,是给他爷爷奶奶,你想想,俩老人家刚死儿子,要是得知孙子这不招人待见,多伤心。”
丁羡恍然,看向他:“你太懂事儿。”
长这大,很少有人这当面夸过他,邻里街坊知道点儿也都知道他这小子嘴坏,心不坏,再皮再闹也整不出啥出格,但还从没人夸过他懂事,心里高兴呢,可嘴上还是不饶人,斜眼睨她:“这他妈叫什懂事,这是男人应该做。”
而你想知道所有答案,都在这些似是而非情绪中。
九月,年度数学国赛,难得是,何星文竟然放弃今年国赛,跌破所有人眼睛,还以为他会在这条路上条道走到黑呢。据刘小锋在办公室听到刘江跟几位老师谈话转述,暑假时候,何星文父亲在车间出意外逝世,唯挣钱人没,何家下就垮,何星文整个暑假都没时间复习竞赛,加上之前经验,决定放弃。
九月中,刘江在班里为何星文募捐。
原本挺高傲男孩儿,此刻低着头站在讲台上,面前摆着个四四方方红色募捐箱,丁羡盯着看许久,从包里把零钱逃出来,凑个五十整。
孔莎迪嚷嚷着不肯捐,因为她觉得何星文这人心眼儿坏,咱这会儿帮他就是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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