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被眼前画面惊呆——
屋里人也吓傻,尖叫声,下意识伸手捂住脸,等再反应过来,捂什脸啊,又不是在澡堂,人又猛地往地上蹲,用床挡住自己,扬手飞个枕头过去。
“出去啊!”
周斯越这才反应过来,忙别开眼,竟有点局促:“——”
又个枕头。
墙根底下,霜雪褪去,墙角那株嫣红海棠开得静悄悄。
少女轻倚着墙,双手勾着对面少年脖子,轻仰着头,破涕为笑。
少年低头,轻笑,不再辩驳。
也罢,嬉笑怒骂,全凭她心意。
这暗灰城墙旧瓦中,埋藏多少数不清道不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就跟长辈似,明明写三小时题,偏偏只看见那三分钟休息时间。
“努力有用话,还要你们这些天才干什!”
丁羡喊完就忍不住哭,用手腕抹把眼泪,转身执意往自家走。
被周斯越拖住,拎到墙上按住,微微低头,无奈地举手投降:“好,道歉。”
“道歉有用话,要警察干嘛?!”
赤恍恍地摊在桌上。
周斯越随意瞥,被丁羡眼疾手快猛地盖住,悄悄抽出来。
“藏什藏,现在知道丢脸?早干嘛去?考试这段时间你跟孔莎迪环游世界去吧?非得人拿根绳子在后面抽着你才转?你是陀螺吗”
成绩上不去,周斯越比她还急,口气是真凶,下就把小姑娘心里委屈给逼出来,谁不想成绩好呀,可她就是笨呀,就是找不对方法,做几遍题就是会错,她有什办法呀。
回家路上,周斯越也不知道中哪门子歪风,句话也不和她说,丁羡更不想跟他搭话。
周斯越眼疾手快“砰”关上门。
枕头应声落地。
周斯越回到自己房间,拉开椅子屁股坐下去,人往后仰,手撑撑额头,表情极其懊恼地发出声低沉地“厄”。
刚真是急,教两三遍错题拿过来还是错,看到就窝火,连进门前最基本礼貌都忘。
之后讲卷子,周斯越倒是耐心许多,但也有脾气,bao躁时候,因为实在觉得这丫太笨,教几百遍题目最后还是该怎错怎错,这榆木脑袋。
这天,丁羡把整理错题放在周斯越桌上等他回来检查,人就匆匆赶回去收拾东西洗澡准备睡觉。
衣服刚脱,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儿往床上丢,拎起睡裙往身上套时候。
“咔嚓。”
门开,伴随着周斯越不耐声音:“刚给你讲过,你怎又错,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啊——”
“那你要怎样?”
话音刚落,脖子就被人勾住,身前忽然个团团小东西贴上来,姑娘埋在他肩头,报复性地将眼泪鼻涕抹上去,湿漉漉粘身。
“谁让你凶。”丁羡嘟嚷道。
周斯越忽然没脾气。
切都刚好。
就这别别扭扭走路。
直到走到胡同拐角,丁羡忽然朝着反方向走,“今天回自己家!”
周斯越给人抓着后衣领,把提回来。
“错还耍脾气?”
在周斯越眼里,总是觉得她不够努力不够认真,下课跟孔莎迪说笑,或者跟同学扯两句,却忽略她认真写题记笔记刷卷子时刻,越着急,越看不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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