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不。”
周宗棠:“她妈妈……”
“她妈是她妈,她是她。”
“有机会,再让见面。”
“好。”
苹果皮溜溜挂着,周斯越不为所动慢慢削着,忽然,苹果皮断,他顿,刀刃卡在拇指上,渗出丝血,也没理,低头道:“妈精神状态也不好,您别老麻烦她,帮您请看护。”
李锦荟抑郁倾向,心理医生来几趟都没用,好在身体还健朗。
腊月二十二,家家户户在为明天小年准备,热热闹闹。
病房寂静,窗外雨雪交加,寒风凛冽。
半晌,周宗棠气若游丝地问:“恨吗?没让你和你妈过上更好生活。”
人家恨不得脚踩死他。
可周宗棠就这温润性子,善以德报怨。
那晚,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往日高大意气风发身影,瘦成骷髅架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鼻尖微酸。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叫周宗棠金刚人,因为他从来不生病。后来才知道是怕他和母亲担心,总是偷偷摸摸上医院吃药就完,要不是蒋叔几个无意说起,他还真以为自己父亲是铁打金刚人,从来不生病。
“您怎总喜欢自己偷偷摸摸上医院呢?”连声音都哽。
想起:“哎,有个朋友就是干这行,这样请她帮帮忙,让她给你算便宜点儿,你要离开时间不长话,可以帮你照看天,这样能省笔是笔。”
这种来自陌生人温暖,让他倍觉讽刺,英俊脸庞冲人感激笑,礼貌道谢,“谢您,刘姨。”
病房内。
周宗棠咳血次数次比次多,人也很沉默,不太说话,周斯越回来那个晚上,才开口说第句话,“你,怎……过来。”
断断续续,嗓音也拼不齐。
腊月二十三,祭灶神。
丁羡今天不去家教,被叶婉娴使唤天,忙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晚上吃
周斯越放下苹果,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微偏着头,手上伤口血迹渗着他灰色裤子,膝盖上印着点儿红。
他摇摇头,重新拿起苹果削,“爸,有女朋友。”
周宗棠看他,“是丁家那丫头吗?”
苹果皮重新溜起圈儿,“嗯。”
周宗棠:“人家愿意跟你吗?别回头耽误人家。”
周宗棠扯出个牵强笑,到底是看见儿子高兴,精神头都比平时好许多,还跟他开起玩笑:“金刚人……也会……累啊。”
周斯越撇开头,微仰下头,知道他是心里难受。
临别前晚。
周斯越坐在床前帮他削苹果,说起明天回北京事。
周宗棠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去吧,别老往这边跑,机票也不便宜,跟你妈在这儿挺好。”
周斯越虽然小时候皮,但周宗棠大多以教育为主,没什正儿八经地打过他,相比较蒋志雄那种言不合就摔杯子教育,在周斯越记忆里,自己父亲算是个温润如玉人。
老蒋他们都说,这几个孩子里,就属他把周斯越教育最好。
离开北京时候,周宗棠这人好面子,谁也没通知,也叮嘱周斯越不要去劳烦蒋叔他们几个,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认命。
周斯越那会儿还挺生气,他怎就那认命,什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人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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