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担心那些钱会被抢走。留两万里拉给自己,把这些钱藏起来。
出发去比萨前天,才对家人说要去比萨参加考试。“假如他们录取话,”宣布说,“那就去上学,不用花家里分钱。”是用意大利语说,说得很坚定,就好像说方言会让这些话变得没有分量,就好像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不应该也不能明白正在做什。实际上他们听说这些,显得很不自在,觉得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是个在不合适时候来家里做客外人。最后父亲说:“你想做什就去做吧,但是你要记住,们没办法帮助你。”然后,他就去睡觉。小妹妹问能不能和起去。母亲什都没有说,但在离开前,她在桌子上给放五千里拉。盯着那些钱,看很长时间,没有碰那些钱,就好像要拿着这些钱去挥霍,做些任性事情。最后,还是突破自己心理屏障,想:这是挣钱!把钱收下。
是第次离开那不勒斯,离开坎帕尼亚大区。发现害怕所有东西:害怕坐错火车;害怕尿急但找不到厕所;担心如果天黑,在个陌生城市里会迷路,担心会被偷。和母亲样,把所有钱都放在文胸里,有好几个小时,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同时又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由。
觉得切都好起来——除考试,那位染着天蓝色头发老师没告诉,这次考试要比高中毕业考试难,尤其是拉丁语,对于来说简直太难,但那只是冰山角:每场考试对于才能都是种残酷考验。开始拖泥带水、结结巴巴,常常假装知道答案,但就是说不出来。语文老师对态度很糟糕,就好像声音也会让他厌烦,他说:“这位小姐,您在写议论文时候,根本不是在议论,而是在信口开河;看到您非常大胆地谈及些问题,但根本无视文章该有结构。”觉得很沮丧,信心尽失,那位老师也注意到这点,他满脸讥讽地看着,他让谈谈最近读书。想象他当时说是某个意大利作家作品,但当时没有明白,紧紧抓住掠过脑子东西——只有在琪塔拉海滩上读塞缪尔·贝克特丹·鲁尼,开始谈起来,那个盲人丹·鲁尼尽管已经瞎,但他还想成为聋子和哑巴……老师嘲讽表情,渐渐变得不安和惶惑起来,他很快就打断,把交给历史老师。情况并没有好转。历史老师问系列问题,都非常详尽。到最后,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像那时候那样无知,甚至在学习最差、考试成绩最糟糕那些年,处境也没有那窘迫。能回答所有问题,但都是用种非常笼统方式。旦他问个比较具体问题,就会回答不上来。最后他满脸嫌弃地问:“除简单学校课本之外,你从来都没有读过别书吗?”
回答说:
“研究民族国家概念。”
“你记不记得书作者?”
“费德里克·查波德。”
“们听听你看懂多少。”
他仔细地听讲几分钟,忽然间就让停下来,让感觉到自己说很多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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