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里,就得到个坏消息。母亲收到个从波坦察寄过来包裹,她觉得她有权在不在时看邮件。包裹里是几个小学时用过本子,还有奥利维耶罗老师妹妹写张纸条。纸条上说,老师在二十几天前安静地去世。她说,在生命最后段时间,奥利维耶罗老师还经常提到,并嘱咐她把这些小时候用过笔记本还给,那是她作为纪念品保留下来。很感动,妹妹埃莉莎也样,她连哭好几个小时。这件事情让母亲很烦,她狠狠地吼小女儿,然后让她大女儿——也就是——听见,她大声地评论说:“那个傻子直觉得自己要比更像个母亲。”
整整天,都想着奥利维耶罗老师,想着如果她知道以满分大学毕业,正要出版本自己书,她该有多自豪啊。所有人都上床睡觉,把自己关在寂静厨房里,页页地翻阅着那些笔记。她教得多好啊!老师,她教给书法真是漂亮。遗憾是,长大之后,字变小,为写得快点,字母也简化。看着老师用愤怒笔触标出那些有拼写错误地方,还有“优秀”和“良好”评语。有时候造句造得好,或者解开道很难题,她在作业本边上做标注,她给打高分,就会会心地微笑起来。她真要比母亲更像位母亲吗?产生这样疑虑已经有很长时间。她为设想条道路,而且她强迫走下去,那是母亲根本无法想象。就这点,对她非常感激。
正要把包裹放起来,打算去睡觉,这时候发现,在这些本子中间有十几页纸,是对折,被个回形针固定起来。觉得心头震,认出来,那是莉拉很多年前写《蓝色仙女》。多少年前?十三四年吧。当时是那喜欢封面上蜡笔颜色,还有标题漂亮字体。那时候,觉得这是本真正书,很嫉妒。从中间打开那几页纸。回形针已经生锈,在纸上留下发黄痕迹。惊异地发现,老师在边上写句:“太棒!”因此她是读这个故事?因此她很喜欢这个故事?页页地翻阅着那些纸张,上面写满“好”、“出色”、“极好”这样字眼。很愤怒。想,老巫婆,为什你没有告诉们,你很喜欢这个故事,为什你不给莉拉点儿赞赏?是什促使你为教育进行抗争,而不是为她?鞋匠没有让他女儿参加升学考试,可以解释你态度吗?你脑子里到底有多少不满,让你发泄到她身上。从头看道《蓝色仙女》,上面墨水已经发白,她字体和当时很像。看到第页就开始觉得胃疼,很快出身冷汗。但是,到最后才承认看几行就明白事情——莉拉那时候写这几页文字是那本书秘密核心。要想知道是什赋予那本书热度,还有道有力但看不到线索贯穿着所有话,应该分析这个女孩写故事:个笔记本里十几页纸,生锈回形针,彩色封面很鲜艳,故事有名字,但没有作者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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