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
吗？”
有气无力地问。
“是
！是！”
于是贡协议再次向海空发出绝望呼救。
这
次，不会听错！确有个声音在回应们！会不会是个被抛弃在大海中受难者呼声？抑或是撞船事故又个牺牲者？或者果真是战舰只救生艇在黑暗中呼唤们呢？
贡协议作最后次挣扎，他靠在肩上，拼着命支撑着他，他挺起上半身浮出水面张望下，然后又筋疲力尽倒下来。
放救生艇来救们，因此，们应该设法坚持下去，坚持愈久愈好，等待救生艇到来。于是决定轮流使用体力，以免两人同时筋疲力尽，办法是：人仰泳，直躺在水上，抱臂，伸腿，动不动；另人游水，推动仰卧者前进。“牵引”时间每次不超过十分钟，如此循环交替，们就可以在海上漂浮好几个小时，也许可以直坚持到天亮。
微乎其微生还机会！不过，希望已经在们心中深深地扎下根！再说，们有两个人。最后，敢断定——尽管看起来不大可能——当时即使要打破心中切幻想，即使真要“绝望”，也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战舰与鲸发生冲撞时间是在夜间11时左右。算下，还得游八个小时才能坚持到天亮。轮流替换着用力，游八个小时可以做到。大海作美，们并不感到劳累。有时候，真想极目远望，来戳穿沉沉黑幕，但到头来却只看到们划水动作激起浪花在闪闪发光。欣赏着这阵阵波光，但波光到手里便破碎不堪，明镜般水面顿时青光点点，银鳞闪烁。简直可以说们是在泡水银浴。
凌晨时左右，感到极度疲劳。由于激烈抽筋，手脚僵直，不敢使劲。贡协议只好直托着，保全两条生命重担完全落在他人身上。不久，就听到倒霉小伙子气喘吁吁，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放开！放开！”对他说。
“你看见什
啦？”
“看见……”他有气无力地说，“看见……不过们别说话……尽量保存力气！……”
他到底看见什？当时，也不知道为什，脑海里第次冒出怪物来！……可是，分明是人声音……如今可不是约拿④躲在鲸肚子里时代！
④约拿，《圣经》人物，小先知之。因拒绝耶和华要求而逃亡海上，被船员抛入海中，为鲸所吞后又被吐到岸上。西方常以约拿比喻带来不幸人。
然而，贡协议还是拽着。
“放下先生不管？绝对不行！”他答道，“打算淹死在他前头呢！”
这时候，风把片乌云吹向东边，月亮从云层中露脸。洋面映照着月光闪烁生辉。仁慈月光让们恢复力量。重新抬起头来。极目四望，把海天细细地搜索遍。发现战舰。它离们有五海里远，只看见黑乎乎团，几乎无法辨认。但小艇呢，连影子都没有！
想高声叫喊。但距离这远，喊有什用！嘴肿得发不出声音。贡协议还可以说几句话，听他喊好几声：
“救命！救命呀！”
们暂停活动，静候回音。尽管耳朵充血，嗡嗡作响，但似乎听到有人发出回应贡协议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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