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他说。“要到中午或者更晚才会有人去敲门。仆人很识相,她晚起时候不会去打扰她。可是中午左右她女侍会敲门进去。她不会在屋里。”
啜饮咖啡,没说什。
“女侍会发现她没在家睡觉。”他继续说,“于是会
“说给你听。”他说。
“等下。”咖啡很烫,尽快喝完,又倒满。“是这样,”说,“你向报告时候要非常小心。如果你真要送你去蒂华纳,有两件事千万不能告诉。第件你有没有注意听?”
他轻轻点点头,双茫然眼睛瞪着头顶后方墙壁。今天早上他脸上疤片青黑,皮肤几近死白,但疤痕照样发亮,很明显。
“第,”慢慢地说,“如果你犯罪或者做法律上称为犯罪行为是指严重罪不能告诉;第二,如果你知道有人犯这样罪,也不能告诉。如果你要送你去蒂华纳,千万不能说。明白吗?”
他望着眼睛。目光焦点集中,却毫无生气。他灌下咖啡,脸上没血色,但精神稳定。
啡。就是个绝望汉子手上拿把枪来也不管。
又倒杯酒给他。“就坐在那儿,”说,“不要讲话。就坐着。”
第二杯他用单手拿着。匆匆在浴室洗漱番,回来时候计时器铃声正好响起。关火,把咖啡壶放在桌面块草垫上。为什要说得这详细呢?因为紧张气氛使得每件小事都像表演,像个明显又重要动作。那是极为敏感刻,你所有不自觉动作无论多熟悉,多习惯,都成为意志之下彼此分离举止。你就像个患小儿麻痹之后学走路人。没有件事是顺理成章,绝对没有。
咖啡融进水里,空气照例咻咻涌入,咖啡直冒泡,然后就安静下来。取下咖啡壶顶层,摆在罩子凹处滴水板上。
倒两杯咖啡,往他杯子里加点儿酒。“你咖啡没放糖,特里。”这杯加两块糖和些奶精。这时候睡意渐消。不知道自己是怎打开冰箱,拿出奶精盒。
“刚才说过遇到困难。”他说。
“听到。不想知道是什样困难。得赚钱谋生,得保护执照。”
“可能拿着枪逼你呀。”他说。
咧嘴笑,把枪推到桌子对面。他低头看着,没有伸手碰它。
“特里,你不可能拿枪押着到蒂华纳。不可能押过边界,不可能登上飞机。是个偶尔会动枪人。们把枪抛到脑后。告诉警察吓得要命,不得不照你话去做,应该装得看上去像些。当然,假设不知道有什事该向警察报告话。”
坐在他对面。他动也不动,靠在早餐区角落,全身僵硬,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
伸手拿出他口袋里枪,他根本没有察觉。是毛瑟【注】七点六五毫米口径,很漂亮。闻闻,把弹匣拉开。弹匣是满。没有发射过。
【注】毛瑟:德国枪械设计师。近代步枪奠基人。
他抬头看见咖啡,慢慢喝点儿,眼睛没看。“没开枪杀人。”他说。
“噢——至少最近没发射过。这把枪早就该擦。想你不太可能用它来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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