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闻婧,知道她贫起来跟火柴没什区别。惟区别是闻婧不说成语,听上去就如同火柴是个大学生而闻婧是个小鸡头似,真觉得这是对中国教育绝妙讽刺。
听闻婧似乎没事样子,于是也没那紧张,就跟她讲在上海生活,讲这段时间自己是怎样在这个陌生城市匍匐前进。也对她讲那天和火柴在街上看到对尾戒事情。那天和火柴在逛街,突然看到金店里在卖对白金尾戒。那个款式和现下手上戴样。摸着自己戒指差点儿在街上哭出来。因为顾小北也有只,这曾经是对尾戒。不哭不是因为不难过,而是觉得哭肯定得弄花化妆,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哭就更不得,怪吓人,吓着别人良心也过不去,于是就忍,像歌里唱那样,眼泪往肚里流。记得是在刚进大时候,情人节,顾小北站在们学校门
户,今天来找谈生意,以为他不认识你,就直接叫他来这儿,结果他告诉这是他房子……刚你进来,本来想告诉你,不过你动作实在太快,进来就叫哥,还硬要说是刚从北京来。
听陆叙话都想哭,怎这背啊。
想,这下肯定死,妈估计得从北京追来把领回去,思想教育是免不。估计还有经济上压力。至少三个月不给银子花。
挥挥手,挺悲壮,说算,去睡觉,反正也是死。
正上楼,陆叙在楼下叫,他说,还想跟你说件事情,说你也不要哭。
心里想今天是不是见鬼,你到底要说多少事情,还要不要活啊。不过想估计没比这事儿更悲壮,于是就说你说吧,反正都死,再鞭下尸也无所谓。
于是陆叙就说,听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说实话倒真希望滚下来,最好能把摔歇菜,直接摔医院去,清净﹗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穿道袍都撞鬼﹗
陆叙说是,今天接个电话,是闻婧打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出现那天闻婧在楼下打巴掌场景,想起她说“你从小就喜欢和抢东西,哪次都让你,这次也让你”时心酸表情。尽管之后闻婧直跟说她不喜欢陆叙,可是不傻,喜欢个人不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知道闻婧心里很难过,可是她能说什呢?但她什都不说更难过。
翻身起来给闻婧打电话。电话通,拿着话筒却不知道要说什,跟做什亏心事似。支吾半天才说句“喂,是”。闻婧也没说什,两个人在电话两边都不说话。过会儿,闻婧说,林岚,知道你要跟讲什,没事儿,和陆叙已经没关系,真。听就无话可讲,但思索,不对呀,和陆叙又没怎着,关系依然如同玉龙雪山样纯洁啊。于是嗓子给闻婧叫过去,说滚你丫,你想什呢?闻婧也跟撒泼,她说,林岚你离开这小北京就出息,真前卫,都开始跟男人同居,你妈知道估计得掐死你。你别忘记你妈知道你和小北从高中起就谈恋爱时候你妈那脸,跟水母似,看着都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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