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6 / 7）

挂电话，然后听到广播里在叫：去深圳旅客，现在uz2537次航班开始登记。

飞机起飞时候突然想起看过个台湾电视剧里个情节，说是有个城市叫无泪之城，因为里面人只有欢笑，有泪水。可是后来变，这个城市依然叫无泪之城，可是是因为这个城市里人眼泪，都流光。

想北京现在就是无泪之城

不要姚姗姗，只要你，你不要走。

回过头去给他耳光，说，顾小北，以前你按住手让承受多少耳光，今天还个给你。你他妈去幸福地结婚吧，带着你美丽新娘消失在生活里。你让彻底恶心！

闻婧直给打电话，都没接，最后接个，说现在去机场，要走。你别来送，你来就得哭，最近他妈哭恶心，不想再哭。闻婧在电话里就哭，她说你什时候回来啊。说不知道，然后把电话挂。是真不知道，抬起头来看天，觉得北京天空比什时候都肮脏。阳光比什时候都刺眼。

在出租车上时候接个陌生号码电话，是火柴。她什都没多说，只是很简单地说，你几点飞机，来送你，你事都知道。说，两点，去深圳飞机，uz2537。

坐在机场空旷候机楼里，周围人拖着行李走来走去。突然想起年前这个时候，也是离开北京，可是那个时候还有大帮人送，还有包着纱布陆叙站在柱子后面望着。抬起头，去根根地找寻那些柱子背后，恍惚中似乎觉得陆叙可能突然从某个柱子背后走出来，看着微笑。

手机响，还没接起来就看到正在给打电话火柴。冲她挥挥手，然后挂断电话。火柴朝走过来，端详着她，很久没看到她，突然发现在她面前很想哭，很软弱，就跟个被外面孩子欺负小妹妹看到自己姐姐样。眼泪含在眼眶里，没有掉下来。可是火柴还没走到身边，还没来得及有机会向她撒娇埋在她怀里哭泣，周围就冲上来七八个警察，他们把火柴押住，看到泛着白光手铐咣当声扣在火柴手上。火柴手机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壳子碎。

火柴被押走时候回过头来，看到她怨毒目光，她冲着吼，林岚*不文明用语*妈，你他妈和微微样！没人性畜生！

飞机场骚乱会儿就停止，这里人都是有着自己方向，匆匆地起飞，匆匆地下降，带走别人故事，留下自己回忆。

火柴声音似乎还回荡在大厅里，听到她遍遍地叫畜生。有点儿想告诉她，警察不是通知，可是想想，就算不是通知，他妈也确算是个畜生，火柴骂得没错。拣起地上手机，想，什都碎，就跟这手机样，碎。

这时候手机响，接起来，是妈，妈在电话里哭，她直在重复几句话，没怎听清楚，就听到妈边哭边叫在那边要注意身体，不习惯就回北京，家里养得起，而且还直骂没良心，说走就走，不孝顺。听到妈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心里穿山越岭般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