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妮旅行是漂泊,是放逐。她总是将自己扔在火车上,然后不说句话地望着个个靠拢而又消失站台,窗外沉寂绿色山脉,擦肩而过列车上张张飞掠而过面容。安妮喜欢这种流动前行中生命状态,尽管她知道且固执地相信生命只是个空虚轮回。
曾经直在不同城市和乡村之间徘徊,没有目,只有前行。看到广阔天空,呼吸到新鲜空气,看到陌生容颜,对来说非常重要。那是生命
高蓝色鸢尾复制画时,就会想到安妮,那个在黑暗中孤独地写字女子。她把字写在湖面上,于是那些水中幻觉,边出现,边消失。
直以来,城市生活在当代文学中久久缺席,于是安妮来,带着她那些阴郁冷艳文字,也给人们带来伤口以及疼痛。在安妮字里行间,们可以看到大批内心流离失所人,他们有着空洞眼神,寂寞手势,以及脸落寞。所有无家可归流浪者在后现代水泥森林中浮动,等待末世,接受宿命。而安妮笔下爱情,在夜色中渐渐幻化成把闪亮匕首。
她似乎是想用爱情来对抗后工业时代里庞大孤独和冷漠。
安妮是个喜欢旅行人,而也是,曾经说过生命是从场繁华漂泊到另场繁华或者苍凉,陌生城市陌生人总能给细小但深刻感动。喜欢走过陌生城市,看那个城市里马路两边美丽香樟或者梧桐或者什别高大乔木,看几个满头银丝老太太坐在院子里腌制泡菜,看个年轻男人牵着个年轻女人走过繁华街道,看几个戴着红领
巾小学生乖乖地站在马路边上等红绿灯,看夏天灼热阳光撞碎在摩天大楼玻璃外墙上,看冬天寂寞雪花飞进白墙青瓦深宅大院。
印象最深是在峨嵋山金顶个寺庙里住个晚上,晚上睡不着,就裹着毯子起来倚在窗边听外面下雪声音。清越而温柔。那刻觉得天地空旷,十六年光阴都在窗户外面静静地盘旋,听到自己青春在哼着小曲儿。年华似流水。
去年除夕前天晚上,也是在上海栋木质阁楼里听窗外下雪声音,以前听人说过,上海有全中国最寂寞雪景。抱着毯子坐在床上,想明天也许就能看见那样雪景。可是雪会儿就停。第二天阳光明媚,上海洗掉长久以来冷漠和喧嚣,街上冒出大大小小红灯笼,大群大群孩子穿着红棉袄在街上跑,司机微笑着减缓车速,这个温情城市让感动。而也要飞回家,终于体会到过年时候漂泊在外人是什样心情。而眼前浮现出爸爸、妈妈笑容温暖而舒展。知道,他们摆满桌子菜在等回家。
真,很多时候细小幸福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淹没们,只是们常常出于麻木而忽略。
小许说她喜欢在火车上匆匆地邂逅个人,陌生面孔陌生笑容,以及彼此间转瞬即逝温暖。她说个人在深夜火车上,裹着毯子靠在窗子边上观望夜色中铁轨外大片大片黑色田野和山坡,以及偶尔零星出现乡村灯火时候,心里是空荡荡,但是平静而安宁。
平静而安宁。这是们可以用来抚慰伤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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