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直地站起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在凳子上坐许久——穿过屋子走到小厨房位置。她感觉脏兮兮很不舒服,她想洗个手,但是水槽看起来很古老,已经有很多年很多年没用。靠近看也不容乐观,两个水龙头上锈迹斑斑。她抓住个拧拧,没有出水,她又试试另外个。这个龙头也锈住,她手上加劲,感觉龙头尖慢慢戳进掌心。她感觉有东西开始流出来,于是希望复萌,又加点劲连挤带拧。当啷声闷响,整个龙头上部都被掰下来握在她手中,锈蚀已经让金属脆弱不堪。
“哎呀。”她回过身苦着脸看着崔斯坦,给他看那半截龙头。
他对她咧嘴笑,然后耸耸肩,“别担心,那个龙头已经坏好多年。”
迪伦点点头,负疚感顿时减轻不少,她把这块破铜烂铁扔进水槽。她回头快步走到床边。她感觉崔斯坦正在看自己。她身子扭,坐在垫子上,注意到他审视目光。
“怎?”她微微笑问道。现在真相已经挑明,可奇怪是,她反而感觉跟他待在起自在多。就好像这个秘密是根把她挡在门外寒风中楔子样。
知道。”
她噘噘嘴,看来这个回答根本没有说服她,但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崔斯坦长出口气,他不想对她说谎,但有些事情是不许他告诉别人。
“多少人被你……”迪伦顿顿,不知道该怎措辞好,“引导过?”
他抬头仰视,这次他眼神真很忧伤,“真不能告诉你。成干上万,也许几十万。做这个已经很久。”
“你多大?”迪伦问。
他忍不住也对她笑起来,“只是对你反应很吃惊,仅此而已。你居然滴眼泪都没掉。”他声音越来越小,笑容也收敛起来,脸上又现出愁色。
“哭有什用呢?”她问,语气中带着种老道成年人才有睿智
这个问题他能回答,却不想说。他预感如果她知道真相,如果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不读书,也不长大,没有经历人类生活,只是这活着——那他们之间那层微妙关系也会随即结束。她会把自己当作老人,个古怪异类。他发觉自己并不希望那样,于是他决定开个玩笑。
“你觉得有多大?”他伸出胳膊,让她检查。
“十六,”她说,“但你不可能才那大。这是你死时候年纪吗?你不会变老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从来就没活过。”他回答道,眼中闪过丝惆怅。然而很快,那缕忧思就被戒备表情取代。他已经吐露些自己不该说话。万幸是,她似乎从他表情中明白这点,没有再问更多问题。
环顾四周,迪伦第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下周围环境。小木屋是间长长房间,屋里家具与它完全不搭,由于长时间无人照管而破损严重。但比起昨晚小屋,这间屋子状况还算不错。门窗都完好无损,壁炉里炉火很旺,屋子里暖洋洋。在迪伦和崔斯坦坐着长凳边有张旧床,上面没有毯子,只是铺着床垫。虽然看起来这张床已经风光不再,上面已然污迹斑斑,但此时此刻它却显得很诱人。屋里另头还有张厨案和水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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