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信。”她小声嘀咕句。她胳膊和腿都又酸又痛,手指全都擦破皮,满是泥垢。她又费劲地爬几米,在块从峭壁突出来壁架上停下来喘口气。她傻乎乎地朝下望,顿时被眼前切惊得倒抽口冷气。脚下路面异常陡峭,刚才那片草地已经在下面很远很远地方。她感到阵眩晕,身子晃几晃,胃里阵痉挛恶心。
“别往下看。”崔斯坦看着她脸色有些发青,从下面厉声喝道。她要是晕倒,首当其冲就是他。不仅如此,如果她从这儿掉下去,如果她就这样顺着峭壁垂直落下去……她就完,这次就是彻底地魂飞魄散。如同失去外壳保护蜗牛,她在荒原上魂魄就如同她在现实世界中身体样非常脆弱,“加油,继续,”他鼓励着她,“就快到,保证。”
迪伦面露狐疑之色,但还是转过脸对着岩壁,继续往上爬。片刻后,她发觉自己真身处山顶。她颓然倒在小丛在严酷环境中侥幸存活石楠花上,大口喘着气。过会儿,崔斯坦也上来,站在她
攀爬,只有巨大危岩高耸。这让迪伦想起琼那次以悲剧告终尝试,她想让迪伦爱上到考布勒登山之旅,于是告诉她从山正面攀爬要比顺着步道绕着后山走有趣得多。没想到那座山正面完全就是堵花岗岩墙,还分布着光滑砂石小路。迪伦刚爬完三分之路程,就踩在块小石头上打滑,胫骨撞在块有棱角大岩石上。她猛发阵脾气,坚决要马上回家。
而眼前这座山看起来跟考布勒山样让人不爽。
“们不能绕着走吗?”她边问,边满怀希望地偷偷看着他。
“不行啊!”他看着她,笑容依旧灿烂。
“那你背着人家怎样嘛?”她又建议道。可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远,对她请求充耳不闻。尽管他身上有伤,但过草地时候,却完全没有瘸拐样子。
而且,迪伦注意到他脸上伤也正在快速愈合。事实上,原本在他眼睛周围红肿现在也几乎已经彻底消退,只有颧骨旁轻微紫红色伤痕多少还能透露点当时惨状。他下巴也不再青块紫块,瘀伤渐渐消肿后,上面只残留点淡黄色痕迹。
迪伦路小跑着跟在他后面,十分钟后两人来到山脚下。这个“山坡”也太不讨喜,连荒草都不愿覆盖它,它们只长到山脚下斜坡上面几米就不再延伸。再往上就只有尘土、沙砾和岩石。虽然些巨石下面蜿蜒生长出零星几株耐寒植物,但除此以外,整座山便是没有半点生气不毛之地。
迪伦顺着几乎垂直花岗岩壁艰难攀爬,小腿肚子很快便开始火辣辣地疼。尽管她鞋已经饱经磨砺,穿上去也很舒适,但为保持平衡,她双脚时不时要七扭八歪地着地,结果前脚掌还是磨出个水泡。行程过半时,山势越来越陡峭,她只能手脚并用。
崔斯坦坚持要她走在前面,他声称这样是考虑到万她跌倒,自己还能接住她。不过,迪伦暗自怀疑他只是为欣赏她拼命攀爬时窘态。
“快到。”他在她下方—米地方喊道,“相信,等你到山顶时候,那景色绝对让你感到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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