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自己只手举到空中,手掌贴着她手掌,然而只感觉到冰冷与痛苦———面玻璃墙把他们分隔两地。崔斯坦迈步往前走,想要跨越这道界线,然而无济于事,他穿不过去。他放任自已向她吐露爱意,他给她希望,这就是对他惩罚。他会时时刻刻承受这份自己招致痛苦。他只希望迪伦能明白他最后表白是发自肺腑片真心。尽管他对她说很多谎言和假话,然而他对她爱是诚心诚意。
他直都知道自己无法和她起穿过分界线。他承诺只是个骗人花招,是为让她有勇气迈出最后步而编造无耻谎言。
为让她相信自己,他穷尽各种手段。看着她脸上感激和如释重负表情,他心里清楚这刻早晚会来。他亲吻着她,把她搂在怀里时,心里早就清楚他无法把她留在身边。他知道当她跨越界线回头看时候,就会发觉自己背信弃义。
他透过隔开两个世界帷幕看着迪伦哭喊着他名字,泪水也顺着他脸颊滑落。崔斯坦心中充满羞愧、自责、绝望和痛苦。他不顾切地想把视线移到别处,让眼睛躲着自己亲手酿成苦果,可是他做不到。
“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明知她听不到,他还是希望以某种方
崔斯坦不见。
迪伦开始浑身颤抖起来,焦躁、震惊,还有恐惧交织在起,在血管里奔流涌动,让人作呕。她身子晃晃,捂着嘴跪倒在地,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哭出来。
然而她没法不哭,泪水溢出眼眶,开始时是安静抽泣,后来就变成痛苦万状哀号,眼珠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他欺骗她。他承诺陪在她身边,结果只是欺骗和背叛。她直被他当傻瓜糊弄,什都信他,这定是他早就计划好。
她脑海又浮现出他冲着自己微笑样子,他眼晴熠熠生辉,然而很快笑容就在他脸上消失,这张脸上只挂着张冰冷漠然面具,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然而那他最后—句话又怎解释?是谎言吗?
不,她不相信。他爱她,她深信不疑。他们彼此相爱,但他们永远不能在起。她觉得印象中他脸已经模糊,各种局部细节正在点点消失。她想不起来他头发到底是什颜色,嘴唇到底是什形状。她也不能在脑海中将他留住,记忆如同随风而逝沙粒。
她嘴里传来令人心碎声音,痛苦让她每根神经都在灼烧。现在她明白自己从此又是孤身人,没人见证自己哀伤,迪伦决定任由绝望将自已吞噬。
她无比沮丧地用拳头捶着那面无形墙,接着手掌抵在墙上,用尽所有力气希望能摧毁这堵墙,让自己能重新回去。
崔斯坦站在分界线另端,像站在面单向透明玻璃镜前警察样,看着她精神崩溃。他知道她看不见自己。他欺骗手段奏效,他给她带来伤痛清清楚楚地写在她脸上。他清楚自己骗她,这个结局完全是他手策划。她知道再也看不到他,尽管这让他心里同样痛苦不堪,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注视她每滴眼泪,聆听她每声哭泣和哀号。他渴望个箭步冲上去安慰她,拥抱她,擦干她脸上汨水,再次把她搂在怀中感受她体温、她柔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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