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都没有绝灭。公爵,您说他让人好奇,这倒是真,但他给人留下过于沉重印象。首先,他是个疯子;其次,在这种疯狂之中有三起犯罪,因为,除他自己,他还毁掉另外两个人:他妻子和女儿。解他,如果他确信自己罪行,他早已就地死掉。但可怕是,已经有八年,他几乎确信这点,八年里他直与自己良心做斗争,不是几乎,而是要完全承认这点。”
“您说过,他很穷吗?”公爵说。
“对,不过贫穷如今对他来说几乎是种幸福,因为那是他借口。他现在可以向所有人保证,妨碍他只有贫穷,要是他富有,他就有时间,就没有操心事,别人立刻就会看出他是个艺术家。他结婚时,奇怪地希望他妻子千卢布能帮他站稳脚跟。他行为像个幻想家,像个诗人,生活中他行为直如此。您知道,他整整八年不停在说什吗?他声称,造成他不幸祸首——是他妻子,她阻碍他。他两手叉不想工作。要是把这个妻子从他身边带走——他会是世界上最不幸生物。他好几年没拿起过小提琴——您知道为什吗?因为每次,当他拿起琴弓,他内心都不得不承认,他什都不是,是零,而不是艺术家。可是现在,琴弓放在边,他还有丝模糊希望——这些不是真。他是个幻想家:他认为,突然之间,借助某种奇迹,他会下子成为世界上最有名人。他座右铭是:autCaesar,autnihil,好像恺撒可以在瞬间变成似。他渴望——是荣耀。如果这种感觉成艺术家主要或唯动力,那这个艺术家就不再是艺术家,因为他已经失去主要艺术本能,那就是对艺术热爱,仅仅因为它是艺术,而不是其他东西、不是荣耀而爱它。但是,С-茨恰恰相反,当他拿起琴弓,世界上除他音乐,就什都没有。琴弓之后他首先关心是钱,第三位,似乎才是荣耀。但他很少操心它……您知道,现在这个不幸人在忙什吗?”Б.补充道,指着叶菲莫夫,“他被世上最愚蠢、最微不足道、最可怜、最可笑事占据着,那就是:究竟他比С-茨高,还是С-茨比他高,别无其他,因为他仍然确信,他是全世界头号音乐家。您要是向他确证说,他不是艺术家,跟您讲,他会像挨雷劈那样当场死掉,因为放弃成不变想法太可怕,他为之牺牲整整生,这想法是很深、很严肃,因为他天赋开始是真实。”
“令人好奇是,等他听С-茨,会发生什。”公爵说道。
“是,”Б.沉思着说,“不,他会马上恢复过来;他疯狂比真相更强大,他会编造出某种借口。”
“您这样认为?”公爵说道。
这时候他们走到与父亲平齐处。他本想悄悄溜走,但Б.叫住他,跟他说起话来。Б.问他会不会去听С-茨。父亲漠然回答说,他不知道,他有比听音乐会和所有到访能手更重要事情。不过,他再看看,如果他有小时空闲时间,为什不呢?什时候会去趟。他迅速而不安地看看Б.和公爵,不信任地笑笑,然后抓着帽子,点点头便走过去,推说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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