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来。”唐小米抬起头,半信半疑地望着她。
周围几个女生目光像是深海中无数长吻鱼鱼嘴,在黑暗里朝着易遥戳过来,恨不得找到点松懈处,然后扎进好奇而八卦尖刺,吸取着用以幸灾乐祸和兴风作浪原料。
“不过他这样好学生
从那块四分之没有玻璃窗框中看过去,那块蓝天,格外辽阔和锋利。
她从教室走进来后就直接走到自己座位上,把包塞进书包里,抬起头,刚好看到齐铭拿着水杯走出教室背影。
她刚坐下来,就有几个女生走拢过来。
本来周围空出来小块区域,陆陆续续地添进人来。
化学科代表唐小米把本粉红色笔记本放到易遥桌子上,脸微笑地说,呐,早上化学课笔记,好多呢,赶快抄吧。
05
十二点。医院里零落地走着几个拿着饭盒医生和护士。
病房里弥漫着各种饭菜香味。
走出医院大门,易遥慢慢地走下台阶。齐铭走在她前面几步。低着头,背着他和自己书包。偶尔回过头来,在阳光里定定地看看自己,然后重新回过头去。
日光把他背影照得几乎要吞噬干净。逆光里黑色剪影,沉淀出悲伤轮廓来。
走啊。东西别落下。”收好塑料针管和吊瓶,护士转身出病房。
易遥伸手按过棉签,“自己来。”
齐铭点点头,说,那收拾东西。起身把床头柜上自己物理书放进书包,还有易遥书包。上面还有摔下去时弄到厚厚灰尘,齐铭伸手拍拍,尘埃腾在稀疏几线光里,静静地浮动着。
“是不是花不少钱?”易遥揉着手,松掉棉签,针眼里好像已经不冒血。手背上是片麻麻感觉。微微浮肿手背在光线下看起来点血色都没有。
“还好。也不是很贵。”齐铭拿过凳子上外套,把两个人书包都背在肩膀上,说,“休息好们就走。”
易遥抬起头,露出个挺客气笑容,“谢谢啊。”
“不用,”唐小米把凳子拉近点,面对着易遥趴在她桌子上,“你生病?”
“恩。早上头晕。打点滴去。”
“恩……齐铭和你起去吧?”唐小米随意口气,像是无心带出句话。
易遥抬起头,眯起眼睛笑,“这才是对话重点以及借给笔记意义吧。”她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只是嘴上敷衍着,“啊?不会啊。他没来上课吗?”
易遥朝天空望上去,几朵寂寞云,停在天上动不动。
06
回到学校时候差不多午休时间刚刚开始。
大部分学生趴在课桌上睡觉。窗户关得死死,但前几天被在教室里踢球男生打碎那块玻璃变成个猛烈漏风口。窗户附近学生都纷纷换到别空位置去睡觉。稀稀落落地趴成片。头上蒙着各种颜色羽绒服外套。
易遥座位就在少掉块玻璃窗户边上。
易遥继续揉着手,低着头,逆光里看不见表情。“想办法还你。”
齐铭没有接话,静静地站着,过会儿,他说,恩,随便你。
手背上针眼里冒出颗血珠来,易遥伸手抹掉,手背上道淡黄色痕迹。
但马上又冒出更大颗。
易遥重新把棉签按到血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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