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再
次打入
“私人诊所”四个字，然后把鼠标放在“在结果中搜索”上，迟疑很久，然后点下去。
21
那些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遍
情节。在自己身上上演着。
比如上课上到半，会突然冲出教室开始吐。
比如开始喜欢吃学校小卖部话梅。在没有人看到时候，会颗接颗地吃。
黑暗中，四肢百骸像是被浸泡在滚.烫洗澡水里。那些叫做悲伤情绪，像是成群结队蚂蚁，从遥远地方赶来，慢慢爬上自己身体。
步步朝着最深处跳动着心脏爬行而去。
直到领队那群，爬到心脏最上面，然后把旗帜朝着脚下柔.软跳动地方，用力地插——
哈，占领咯。
20
齐铭揉揉眼睛。呼吸被堵在喉咙里。
前面易遥突然回过头来。
定定地看向自己。
穿着肥大裤子易遥，在冬天凛冽日光下，回过头来望向齐铭。
看到齐铭红红眼眶，易遥慢慢地笑。她笑容像是在说，“呐，其实也没关系呢。”
而下午最后阳光。斜斜地穿进教室。落日余挥里，易遥低着头，读着皮尺上数字，投影在窗外少年视线里。
是心疼吗？
18
冬天似乎永远也不会过去。
说话时候依然会哈出口白气。走廊尽头打热水地方永远排着长龙。体育课请假人永远那
多。
17
齐铭靠着墙坐在床.上。
没有开灯。
眼睛在黑暗里适应着微弱光线。渐渐地分辨得出各种物体轮廓。
拳头捏得太紧，最终力气消失干净，松开来。
而还有更多东西，是电视剧无法教.会自己。
就像这天早上起床，易遥站在镜子面前，皮肤比以前变得更好。
而曾经听弄堂里女人说起过
学校电脑室暖气开得很足。
窗户上凝着层厚厚水气。
易遥在百度上打进“堕胎”两个字，然后点搜索。
两秒钟后出来2,140,000条相关网页。打开来无非都是道貌岸然社会新闻，或者医院项目广告。易遥条条地看过去，看得心里反胃。
这些不是易遥想要。
冬天里绽放花朵，会凋谢得特别快吗？
呐，其实也没关系呢。
19
易遥躺在床.上。盖着厚厚两床被子。
窗户没有关紧。被风吹得咣当咣当乱晃。也懒得起身来关。反正再冷风，也吹不进棉被里来。
天空里永远都是这样白寥寥光线，云朵冻僵般，贴向遥远苍穹。
广播里声音依然像是浓痰样，粘得让人发呕。
是这样时光。镶嵌在这几丈最美好年华锦缎上。
无数穿着新校服男生女生涌向操场。年轻生命像是在被列队陈列着，曝晒在冰冷日光下。
齐铭看着跑在自己前面易遥。裤子莫名其妙地显得肥大。腰围明显大两圈。被她用根皮带马虎地系着。裤子太长，有截被鞋子踩着，粘上好多尘土。
齐铭把头用力地往后，撞向墙壁。
消失疼痛感。
疼痛。是疼还是痛？有区别吗？
心疼和心痛。有区别吗？
易遥站在黑暗里，低着头，再抬起头时落下来耳光，无数画面电光火石般地在脑海里爆炸。心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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