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过两条主干道，然后左拐，就进入
没有机动车
小区。
骑到小区门口时候，顾森西突然想起来，“哦，昨天妈妈那个杯子不是摔坏吗，要去帮她再买
个吗？”
“哦对哦，昨天摔碎。”
“姐……
身上没钱。”
“好，那去超市买，你先骑回家，免得妈等急。
从江面上吹过来风永远带着湿淋淋水汽。像要把切都浸泡得发黄发软。
接近傍晚时候，江面上响着此起彼伏汽笛声。
顾森西把车速放慢，静静地跟在顾森湘旁边骑。风把他刘海吹到左边，又吹到右边。
“头发长啦。”顾森湘回过头，对弟弟说。
“嗯。知道。那明天下午去理发。”顾森西回过头，露出牙齿笑笑。
易遥抬起头，看见李宛心似笑非笑张脸。心里像是漏水般迅速渗透开来羞耻感，将那张脸距离飞快地拉近。
拉近。再拉近。
那张脸近得像是贴在易遥鼻子上笑起来，甚至像是可以闻得到她嘴里中年妇女臭味。混合着菜渣和廉价口红味道。
易遥突然站起来冲进厨房，对着水斗剧烈地干呕起来。
齐铭突然紧张地站起，正想冲进厨房时候，看到母亲从沙发上投射过来锐利目光。齐铭这才意识到自己行动有多
不合时宜。
服件件地塞进书包里，边塞，边把衣服上还残留着些水草扯下来，也不敢丢在地上，于是易遥全部捏在自己手心里。
李宛心吃完，坐到易遥边上去，易遥下意识地朝旁边挪挪。
李宛心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新闻联播里那个冰冷男播音员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
“怎不回家啊？”李宛心盯着电视，没看易遥，顺手按个音乐频道，里面正在放《两只蝴蝶》。
“钥匙忘记带。”易遥小声地回答。
红灯时候两个人停下来。
“姐，你今天怎那晚才回家啊？”
“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说是新数学竞赛又要开始，叫准备呢。”顾森湘拍拍裙子上灰尘。
“真厉害啊……”顾森西斜跨在自行车上，把领带从衬衣上扯下来，随手塞进口袋里，“这次肯定又拿奖吧。”
顾森湘笑笑，抬起手腕看看表，说句“啊这晚”，然后就没说话，焦急地等着红灯变绿。
齐铭慢慢坐下来，过几秒钟镇定下来，抬起脸问母亲，“她怎？”
李宛心盯着儿子脸看半分钟，刚刚易遥行为与儿子表情，像是道有趣推理题，李宛心像架摄像机样，把切无声地收进眼里。
她面无表情地说：“怎知道，恶心着吧。这年头，恶心事儿多。”
04
城市东边。更加靠近江边地方。
“你妈不是在家吗？刚还看到她。”李宛心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用心地听着电视里庸俗口水歌曲。
“可能出去买东西去吧。”易遥不自然地用手抠着沙发边上突起那条棱。
“下午不是来个男吗，有客人在家还出门买什东西啊？”李宛心似笑非笑地咧开嘴。
易遥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过会儿，听见李宛心若有若无地小声念句，“看是那个男来买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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