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钟源走进教室时候,并没有发现班上同学有任何异常反应。
她回过头去,看看干干净净黑板,然后看看坐在座位上对着镜子扎头发秦佩佩,轻轻地咬咬嘴唇,然后什都没说,在座位上坐下来。
顾森西看看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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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源挑食堂角落里张无人问津桌子吃饭。她低头往嘴里夹菜,眼睛余光里,个穿衬衣身影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喷涌而出黑暗源泉,冰冷泉水把整个沸腾嘈杂世界洗涤得片寂静。没有温度世界,没有光线世界。全宇宙悬停在那样个冷漠坐标上面,孤单影子寂寂地扫过每个人眼睑。燥热喧哗。或者阴暗冰冷。世界朝着两极奔走而去。
讲台上那本点名册被翻到那页,是钟源名字。书写这个名字人,是生活委员秦佩佩。而黑板上是模拟得非常相似字体。钟源。钟源后面跟着两个字,贱.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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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西拿起黑板擦,慢慢地把那四个放大粉笔字擦去。唰唰声音又慢慢地在耳朵里响起来,像是收音机没有调对频率时错杂电流声音。
顾森西安静地坐在窗台上,鼻腔里依然残留着粉末味道。身后玻璃窗外,轮晕染月亮寂寂地挂在天上。耳朵里是越来越清晰水流声,无数湍急水流,卷动着混浊泡沫,冲刷着河岸,冲刷着岩石,冲刷着水草,冲刷着覆盖而过切。各种各样水流声。眼前重现,是那条缓慢流动着悲伤与寂静巨大河流。
也没骑车,顺路载你程。”
“你又不知道家在哪儿,顺什路啊。”钟源摇摇头,勉强露出个笑容,“坐公车,学校后门门口有路正好经过家。”
“那好吧。”顾森西把书包摔上肩膀,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走出楼道,钟源小声地说句再见,然后朝学校后门走去。
顾森西看着她瘸拐背影消失在放学人潮里面。
“脚好点没?”顾森西把饭盒放在桌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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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西日记:
为什世界和想象不样?
为什她们和曾经你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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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像是被搅浑蛋黄,胡乱地涂抹在天空里。接近地平线地方,已经有摩天大楼闪烁信号灯闪闪地亮起来。
走到校门口才发现学生卡忘记在抽屉里。没有学生卡明天进学校时候又会被门口那个更年期妇女盘问很久。
顾森西有点窝火地拖着依然在发痛脚,重新爬上楼梯,朝教室走去。走到半想起来值日生应该已经把门锁掉。翻翻手机发现并没有秦佩佩号码。在走廊里呆立会,顾森西还是继续朝教室走。反正已经上来,就去教室看看,如果有窗户没有关,那就还是进得去。
走到教室门口,果然门已经锁。顾森西走到窗户外面,刚要伸手拉窗户,抬起头看见教室里昏暗光线下,有个人在黑板面前写字。顾森西皱皱眉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到走廊转角,靠着墙壁等着。过会儿,走廊里传来扑嗵声脚步声。应该是那个人从窗户跳出来。顾森西探出头去,然后看见钟源瘸拐背影慢慢地在走廊尽头消失。混浊光线把她身影慢慢地拖进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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