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可是它们全部跟着跑回来,在梦境和生命中继续纠缠,如同黑色风,永远没有尽头地吹。1999年末时候正在漠河,在那个冰天雪地城市里面。那里有个很大湖,可是地图上都没有标记。湖边有个灯塔,已经荒废很久,墙面很斑驳,可以看到黑色砖和那些残留裂缝,到处都是尘埃。站在灯塔里面,寒冷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边无际黑暗在身边叫嚣着东奔西走,倚在长满铁锈栏杆上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太阳升起来时候下子就哭,新世纪就这来,新世纪就这到,而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迎接新百年。阳光在周围空旷大地上践踏出片空荡荡疼痛,瞬间看到自己孤独,它竟然那庞大。就像是那只凤凰,五百年五百年地寂寞着。晨树,你知道朝阳下结冰湖面是什颜色吗?蓝色?红色?不知道。
看过人永远也不会忘记,是黑色,无穷无尽绝望和汹涌。你知道在新世纪曙光中流泪感觉吗?不知道,而且机会已经错过,无法等到下个百年。
那种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因为眼泪流出来就已经结成冰。离开那个灯塔时候把自己日记留在那个灯塔里面,还有发出白色光亮手电。不知道那些光线可以持续多久,但希望另外个看到灯塔人会在黑暗中看到那点微弱光。不过想应该没有人可以找到那个灯塔,所以往事也会永远地冰封在那里,没人可以触及。
总是喜欢陌生地方,陌生城市陌生街道,陌生床散发温暖。觉得自己是在找种可以抵抗麻木无常和变数。总是行走在这个城市不同陌生街道,看着陌生门牌,想象里面人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者同样,颠倒过来。喜欢看着自己在大街上行走时留下不清晰轻微脚印,然后看着它们被滚滚人流喧嚣着掩盖。
那些流淌在街市上所谓人类文明,车如流水马如龙,无穷无尽广告牌,流光溢彩宽幅荧幕,西装笔挺面容冷峻且麻木男人边匆匆地走边用很低声音埋头打电话,偶尔抬起头时候可以看到他们空洞眼神,想那就是以后样子,想着想着就绝望。记得春树句话:就是那地热爱绝望。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人多地方,比如商场比如地铁站,喜欢那些平凡人所表现出来生存状态,洋溢俗世喧嚣而腻人香味,然而却总是无法融入其中,总是无法避免地要抬起自己头去望那个沉默天空,然后听到飞鸟扇动翅膀时寂寞声音。周围悲欢离合生离死别都是别人热闹,寂寞,在地下黑暗潮湿洞穴里彼此厮杀。
记得在离开西安时候满心喜悦地在地摊上买很小兵马俑,准备拿回去送人,在付钱时候小A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直到火车离开时候,他才在刺耳汽笛声中缓慢地说,晨树,其实你是最怕寂寞人。
陌生人啊,请你停下你匆忙脚步,不认识你,但看得懂你背着登山包时寂寞姿势。知道你直在走直不停留,你想找到你生命中那个等待你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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