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只扯夹肥腿,只根翅膀,左右开弓地撕啃起来,阵工夫,半只肥鸭,只剩下堆骨头,连鸭脑子也吸光。肚子鼓得胀胀,可是胃仍旧像个无底大洞般,总也填不满似。又向老板娘要碟炒米粉,窸窸窣窣,风扫残叶般,也卷得根不剩。结账下来,共百八十七。掏出胸前口袋里那卷钞票,五张百,从来没有人给过那多钱。刚才他把皮夹里所有钞票都翻出来给,还抱歉地说:刚回来,没有换很多台币。
离开圆环,漫步荡回锦州街住所去。中山北路上,已经没有什行人,紫白色荧光灯,路静荡荡地亮下去。个人,独自跨步在行人道上,脚上打铁钉皮靴,击得人行道水门汀嗑、嗑、嗑发着空寂回响。把裤带松开,将身上湿透衬衫扯到裤子外面,打开扣子。路上总算起阵凌晨凉风,把湿衬衫吹得扬起来。全身汗毛微微张,感到阵沉滞满足,以及过度满足后片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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