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早上做稀饭都发馊啦。”
跟着丽月,走到她隔壁房去。她房间,只跟们隔层薄薄三夹板。从前丽月那个美国大兵情人强尼和她同居时候,她把们这间房布置成间小客厅。强尼抛下她回美国后,她便分租给小玉,只收他四百块个月,还让他搭中饭。小玉认识老周后,常常不回来住,他便叫搬进来,分担他半租钱。
丽月是小玉表姊,她很疼小玉,常常揪住小玉腮叫他小玻璃。丽月体格很棒,而且风骚,在纽约吧里大红特红,那些美国兵都叫她丽丽。丽月用手捧起她那两团大奶子,面扬,很不屑地说道:“怕什?老娘有是本钱!”有时候她白天去上班,家中阿巴桑忙着做事,便把她那个三岁大和强尼生那个杂种仔小强尼赶到们房间来,要们看顾。那个杂种是个小可爱,身洁白娃娃肉,绿莹莹眼珠子,却是头乌黑微鬈头
夜真深,路上行人绝迹,们才个个从各个角落里,爬回到大街上来,这时,这些冷落、不设防街道,才是真正属于们。们手里捏着沓沁着汗水新台币,在黎明前刻,拖着们流干精液身体,放肆而又虚脱,漫步蹭回各自洞穴里去。
这三个多月来,脑袋里,直是空空,好像有人将头盖揭开,把大脑下子挖掉般,点思念、点感觉也没有。弟娃,最爱弟娃,竟没有去想过他。可是刚才那刻,他却明明站在床前,离得那样近,伸手出来,笑嘻嘻地向说道:阿青,口琴呢?记得把抓住他手,他手是冰凉。就像那晚样,父亲先去睡,个人坐在弟娃身边守住他,去捏他手,他手冰冷,冷得叫打个寒噤。们在他身体下面垫许多块砖头大干冰。那些干冰直在冒冷烟,弟娃如同睡在雾中般。在市立殡仪馆,他们把他装进副小棺材里。他小棺材,薄薄,像只木箱,趁他们不备,溜进停尸间去,掀开弟娃棺材盖。弟娃十分局促地仰卧在里头,他们替他化妆,在他那张雪白娃娃脸上,涂上淡淡胭脂。他们把他双手合拢在胸前,他肩膀都给挤得拱缩起来。弟娃看来好像在装睡模样,满面调皮滑稽,好像随时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似。们把弟娃运到碧潭公墓去,两个抬棺脚伕,粗手粗脚,棺材从车上抬下来,东碰西撞,棺材头撞在车门上呼呼作响。阵,bao怒,走过去,猛推脚伕把,喝道:
“轻些,知道?”
“还不起来?日头晒屁股!”
丽月探头进来笑道,她只穿奶罩三角裤,披着件粉红绸子短袖睡衣,头发卷还没有拆去。
“小玉回来过?”问道。
“问你呀,那个小玻璃,昨晚又野到哪里去,”丽月乜斜着眼睛瞅着,噗哧声笑出来,“阿青,你老实招来吧,昨晚你钓到大鱼没有?是条青花还是条老泥鳅?”
“还有饭?”不理会丽月。
“你上个月欠伙食还没还清,还想吃饭?”
“先还百,这总可以吧?”从裤袋里掏出张百元钞票来,丽月把抢过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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