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应道。也坐下来,感到裤子后面口袋有根硬东西梗在那里,伸手去掏,是那管口琴。
“什牌子?”赵英瞅见手上口琴,问道。
“蝴蝶牌。”将口琴递给他看。
“是名牌嘛。”赵英接过口琴,端详片刻。
“你也会吹口琴?”问道。
“鲫鱼、鲤鱼、鲢鱼,统统有。”
“你钓到鱼?”
“当然,钓过好多条。”
“真?”
“有次跟弟弟来,钓到两条巴掌大鲤鱼。”
车司机喝道:
“呔!小侠在此,不得无礼!”
们跑过街头去,只听得计程车司机在后面哇哇乱骂。六点多钟,西门町人潮开始汹涌起来,们穿过些大街小巷,总是人挤人,暖烘烘,都是人气。们吃多牛肉干,嘴里闹渴,摸摸口袋,只剩下二十多块钱,便在家冰果店买两根红豆冰棒,人根,沿武昌街,路啃着,信步走到西门町淡水河堤岸上。淡水河上夕阳,红得像团大火球,在河面上熊熊地烧着。
淡水河堤五号水门这带,是西门町闹区边缘。那些高楼大厦排列到这边,倏地便矮塌大截,变成溜破烂平房,七零八落,好像被那些高楼大厦挤得摇摇欲坠,快坍到河里去似。西门町繁华喧嚣,到这里,突然消歇,变得荒凉起来。住在这些破烂矮屋居民,大都是做木材生意,附近堤岸边,堆满长条滚木,这些滚木都在水里泡过,上面生霉菌。跟赵英越着滚木堆,爬到堤岸上。堤上空荡荡没有人,堤下淡水河,好像给那团火球般夕阳烧着似,滚滚浊浪,在迸跳着火星子。河对面三重镇,上空笼罩着片黑濛濛煤烟,房屋模糊,好像是大团稀脏垃圾堆在河对岸。远处通往三重镇中兴大桥,长长地横跨在河中央,桥上车辆来来往往,如同队首尾相接黑蚁。河面上有只机帆,满载着煤屎,嘟嘟嘟在发着声音,面巨大黑帆,正缓缓地朝着天边那团大火球撞去。
“好红太阳!”
“当然,”赵英昂起头,得意洋洋,“是们学校口琴社社员,青年节代表们学校出去比赛,还得过第二名哩!”
“那你吹吹看。”说道。
“你要听什?”
“你最近学什歌?”
“有首英文歌,YouAreM
“喔唷,豆瓣鲤鱼很好吃呢!”赵英笑道。
“鲤鱼最容易钓,这里水脏,鲤鱼多。”
“你用什做钓饵?”
“蚯蚓,就在河边可以挖得到,这里蚯蚓好肥,有指头那粗。”
“棒极!”赵英拍手道,他在堤上坐下来,“哪天们来挖蚯蚓钓鱼好?”
赵英爬上河堤叫道,朝着夕阳奔跑过去。风把他衣角拂起来。长长河堤上,他那身影映着那轮火红夕阳,伶俐地跳跃着。他跑到长堤尽头,停下来,回头向张开双臂招挥起来,忙跟过去,赵英犹自喘息着,笑道:
“你看,有人在钓鱼。”
河堤下面不远沙滩岸边,地上插着两根钓鱼竿,钓鱼人不知哪里去,钓竿给钓丝拖得弯弯。
“这里鱼多得很,也来钓过。”说道。
“是?有些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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