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师傅叫起来。
老鼠身上那件白衬衫给撕得丝丝缕缕,破好几处,胸前印着斑斑血迹。老鼠整个脸都变形,两片嘴唇肿得乌紫,翻起来,左眼鼓肿,像只熟烂朱砂李,眯成条缝,鼻梁也肿得宽倍,张脸青红紫,都是伤痕。们伙儿都围上去。老鼠两片厚肿嘴唇开翕几下,牙关上下直打战,迸出嘶嘶声音来。
“乌鸦——乌鸦——乌鸦——”
老鼠那只细瘦手臂紧紧地环
“此刻你另有重任。问你,龙船长那里消息,你替打听好没有?”
“没问题,师傅。龙王爷说他们公司经常有几条船泊基隆。上个月还有条在基隆外港把两箱红牌威士忌踢到海里头。货是不会缺,下次有船进港,龙王爷说他替们留意就是。”
“有消息你就先告诉,来和老龙谈价钱。”
师傅又督促吴敏把烟碟缸洗刷干净。点下,却少只葡萄形瓷烟碟。吴敏承认,是他失手打破。
“三十五块只,你赔出来就是!”师傅瞧也不瞧吴敏眼,径自走到后面,豁琅下,把厕所门打开。
在傅老爷子家,做个下午杂事。打桶水,把客厅地板擦亮,厨房炉灶洗干净,垃圾倒掉,才换上制服,到安乐乡上班。师傅见,迎面就训顿:
“把你荐到傅老爷子那里,说你箩筐好话。你也要争口气,这回无论如何莫让师傅再丢脸。你在老爷子那儿有吃有住,天堂似。自己也要识相,少年家勤快些,多做点事,身上不会去块肉。”
“人家刚才擦地板,洗完厨房才过来,师傅不信,去问老爷子看,中饭还是下厨烧呢!”笑着答道。
师傅把嘴撇,说道:
“新开张茅司三天香!你刚过去,想表现,做些表面功夫也是有。是要你拿出真心来,好好服侍那个老人家,晚上莫睡得那死,老爷子叫唤,也听着些。”
“老鼠呢?”师傅在里头喝道。
“老鼠今天还没来上班。”小玉在外面大声答道。
师傅气冲冲地跑出来,行骂道:
“回头那个死贼来,就把他丢到厕所尿池子里去,活活溺死!厕所塞住,也不来报告。里面臭气冲天!咱们安乐乡这块招牌也要让他给砸掉呢!”
安乐乡自动门轰隆下打开,老鼠头便撞进来。师傅赶上去,正要举起扇子,手却在半空停住,们每个人都放下手中活儿。老鼠怀中紧紧搂住他那只百宝箱,走步,晃两下,好像喝醉酒般,踉踉跄跄,身上却簌簌地抖成团。
“知道,”应道,“师傅让先试个月,犯什错,再来说也不迟。”
“你莫得意!”师傅喝道,“要是老爷子有半句怨言,自然把你换掉。”
“换掉他,去代替!”小玉笑着接嘴道,他在酒吧台后面用块毛巾在揩拭酒杯。
“你?”师傅嗤笑下,“你那些花花巧巧言语举动,只有去哄哄盛公那个老花蝴蝶儿。傅老爷子是正经人,用不着你那套。”
“师傅此言差矣!”小玉笑道,“正经起来,比谁都还正经,师傅没看见罢咧!要去服侍老爷子,只怕比他亲儿子还要孝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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