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休息,你们只管闹,不碍事。”
也站起来,想去搀扶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瞅着吴敏,半晌却摇头叹道:
“真是个糊涂孩子,年纪轻轻,那种事也是能做?”
“吴敏,”师傅隔着桌子叫道,“快去向老爷子下跪,要不是老爷子,你那条小命早就没有!”
“杨金海,”傅老爷子赶忙挥手喝止师傅道,“你不要来打岔。”然后又转向们道,“你们吃饭罢,菜都凉。”
们刚才忙着划拳闹酒,还没有工夫吃菜,这下才把寿面盛好,大家又敬傅老爷子巡酒,才开始大嚼起来。傅老爷子只舀小碗雪花鸡,尝两口,便放下箸。
“胡说?这是什?”小玉把捉住吴敏左腕,用力往外翻,露出他腕上那道寸把长像条蜈蚣似殷红刀痕来,“你有割手狠劲,怎连杯酒都不敢喝?”
吴敏赶忙挣脱小玉,把他那只受过伤左手藏到桌子下面去。
“吴敏,你让看看。”傅老爷子突然向吴敏伸出他手。
“不要,老爷子,很难看。”吴敏脸通红望着傅老爷子乞求道。
“不要紧,来瞧瞧。”傅老爷子放柔声音。
,输就该乖乖罚酒。”
“三拳两胜,”吴敏笑着辩道,“才输拳怎就要罚酒呢?”
“谁跟你婆婆妈妈三拳两胜,拳杯酒,你快替喝掉吧!”
吴敏不肯喝,小玉便跑过去,揪住吴敏领子就要灌。吴敏挣扎着躲来躲去,把小玉手中杯酒泼得淋淋沥沥。
“小玉,”傅老爷子笑劝道,“吴敏大概没有酒量,你就放过他这遭吧。”
“老爷子。”在旁边悄悄唤道,傅老爷子颗白发闪闪头,愈垂愈低,泪眼矇眬,竟像是快要盹着模样。
“嗯?”傅老爷子猛然抬起头来,脸倦容。
“老爷子累吧?”低声问道。
“嗳,”傅老爷子勉强笑道,“到底上年纪,才杯酒,就抵不住。”
说着便立起身来。
吴敏十分无奈,只得把手从桌子底下抽出来,傅老爷子握住吴敏那只割伤过手腕,端详半晌,腕上那道刀痕,在灯下犹自发着鲜红亮光。傅老爷子突然将自己左腕上戴着只手表褪下来,套到吴敏手上。
“老爷子——”吴敏大概有点惊呆,戴上表左手悬在空中,好像不知道怎办才好。
“你戴上这只表,手上疤便看不见。”傅老爷子拍拍吴敏肩膀说道,手表那条不锈钢弹簧表带正好将手腕上那道寸把长伤痕遮掉。
“谢谢老爷子。”吴敏收回手,低声谢道,右手不停地抚弄起左腕上那只表来。
“这是只亚美茄,旧些,倒是只好表,托人从香港带来——”傅老爷子顿顿,“本来是买给儿子傅卫,他那时刚升排长,连只好表都没有。后来自己拿来戴,只修过次,因为进水汽。准是准得很。”
“老爷子,”小玉不服气地喊道,“他在装死,他陪他那个‘刀疤王五’喝起酒来,杯杯才痛快哩。”
“谁是‘刀疤王五’?”傅老爷子问道。
“就是上次小敏为他割手那个人。”
“哦。”傅老爷子望着吴敏应道。
“老爷子不要听他胡说。”吴敏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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