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该死！该死！”娃娃脸直敲自己
脑袋，“
这就去借。”
“还等你去？早去借来
。爹爹正在生气，你还不快点进去，当心挨揍！”
大男孩拎住娃娃脸
只耳朵便往里面拖，娃娃脸头给拉得歪到边，脚下蹦跳地跟进去，到大门口，他挣脱大男孩手，回过头来，朝咧开嘴，挥下手。大男孩砰声便把大门关上。砰砰砰，门内传来几声篮球着地声音。
夕阳斜，地上树影愈拉愈长，条条横卧在草坪上。自己影子，也给夕阳拉得长长，在那交叉横斜树影中，穿来插去。爬上草坡，影子便渐渐竖起来。跑下坡去，影子又急急地往前窜逃。走出林外，突然间，随着阵风，隐隐约约吹来流细颤颤口琴声，忽儿琴声似乎很遥远，起自荷花池塘对岸，忽儿又很近就在身边，那棵须发垂地古榕后面，断断续续，时起时伏，向着琴声奔跑过去穿进那丛茂密金丝竹林中，地上焦碎竹叶竹箨，被踩得发出毕剥
娃娃脸立起身来，面走着，面告诉说他父亲常常半夜三更起身，到花圃里来，观察他种植花苗。们穿过花园，便到农林实验所宿舍面前，那是排陈旧日式木屋，里里外外，树木成荫。
“那是们家。”娃娃脸停下来指着第二栋木屋，对说道。那幢房子，整座都给翠绿肥大芭蕉树遮掩住。
“幺弟！”
屋子里突然跑出个十七八岁大男孩来，迎面喝问娃娃脸道：
“你疯到哪里去？找你个下午！”
经走过石桥，进入农林实验所花园里去。园里有连五座玻璃花房，房里层层叠叠放满盆栽花草。外面排排都是花圃，培养着各色各种花苗，圃内插着许多标签，上面写着拉丁学名。们经过座玻璃花房，里面吊着许多羊齿植物，长条长条绿叶垂下来像飘带般。
“这些都是金发藓。”娃娃脸指着溜吊在半空绿茸茸极为纤细像天鹅绒似羊齿植物，解释给听。
“这又叫‘处女发’，很难栽培呢，花房里可以调节湿度，这种植物最喜欢水分——”
“呀，快来瞧，果然都开！”
娃娃脸兴冲冲跑到前面畦花圃，蹲下去，又回头直向招手。走过去，花圃里密密地种着片深紫浅红相间小花，统统绽开。
“到学校打球去。”娃娃脸把手上篮球抛给大男孩，大男孩把捞住，责怪道：
“好家伙，又把球偷走。”
“们跟尖嘴他们赌清冰，尖嘴他们输，又赖掉！”
娃娃脸回头向扮下鬼脸笑道。
“你只管野跑，你闯祸。爹爹叫你去向刘伯伯借那本百科全书，书呢？”
“这些花是爹爹种。”娃娃脸兴奋地对说道。
“这些花叫什
名字？”问道。花草名字，都不记得，植物补考过才及格。
“这个你也不知道呀？”娃娃脸洋洋得意地说道，“这叫三色堇，这种颜色是突变，爹爹用人工交配栽培出来，你仔细瞧瞧，这些花像什？”
“猫儿脸。”说。
“呵，呵。”娃娃脸乱摇手，大笑道，“不对，不对，像人面，所以又叫‘人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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