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这些干什!”阻止道。
“你把椅子端过来。”傅老爷子命道。
“老爷子该休息,有话明天说吧。”
“趁现在人还清爽,有些话要跟你说。”傅老爷子坚持道。
看见傅老爷子确实似乎精神比较爽朗些,声音也不像先前微弱,便把椅子拉到床头,在他头边坐下来。
到达荣总时,傅老爷子不在病房,师傅却坐在房中,他说他在等,有话交待,傅老爷子让护士推出去做检查去。
“老爷子病很危险,”师傅开门见山对说道,“早上去问过丁大夫。他说老爷子低血压冒到百二十五,血压波动很厉害,他这个年纪人,随时会出事。你在这里守住,步都不要离开。问过护士,晚上可以在这里搭铺陪伴病人。你这两夜辛苦些,不要睡觉。白天叫小玉他们来换你班。”
师傅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来交给用。
“老爷子交给事情,马上还得替他去办。咱们安乐乡那边又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也走不开。要是这边有事,你就马上打电话到酒吧里来。”
师傅走后,乘机到下面餐厅里去吃碟蛋炒饭。回到三〇五号病房,护士已经把傅老爷子送回房中,房里窗帘拉下来,变得暗沉沉,像晚上般。床头多架氧气筒,傅老爷子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不敢惊动,便坐在床脚椅子上陪伴着他。另外床上躺那个病人,也是位退役老将官。据说是脑溢血,已经几天昏迷不醒,他家属不停地轮班来看守。亲友送许多鲜花,摆满半边房。花香混着药味加上病人排泄物秽气,使得房中空气愈加混浊。
“听说安乐乡有人去捣乱?”傅老爷子问道。
“《春申晚报》个烂记者,写篇无聊文章,招些好奇人去看热闹——看过几天就恢复正常。”
“只怕你们在‘安乐乡’那个窝又待不长呢!”傅老爷子惋惜道,“你们这群孩子,恐怕从此又要各分东西,开始流浪。你们这种孩子,这十把年来,前前后后,也帮过不少。有还争气,自己爬上去。有却掉到下面,愈陷愈深,
差不多到傍晚六点钟,护士送晚餐来,才把傅老爷子唤醒。晚餐是碗牛肉炖红萝卜汤,两片焖烂鸡脯还有青豆及小团白饭。傅老爷子手发抖,拿不稳碗筷。把他抱起来,在他胸前围上餐巾。端起牛肉汤匙羹匙羹喂他喝半碗牛肉汤,又用刀把鸡脯割成细条,夹到傅老爷子口中,只吃两夹,傅老爷子便不要吃。护士把餐盘收走后,位年轻住院医生进来,替傅老爷子量脉搏血压,又试试旁边氧气筒,循例问傅老爷子些状况。邻床那个昏迷老将官,住院医生只摸摸他脉搏便走。过去替傅老爷子盖好床单,乘机把早上到灵光育幼院去看傅天赐情形简单地向傅老爷子说。
“傅天赐还问老爷子什时候去看他呢。”笑道。
“唉,那个孩子,最是教人挂心。”傅老爷子叹道,“点东西,都留给他和灵光育幼院里那些孩子。”
傅老爷子望着,又说道:
“阿青,老爷子恐怕没有什好东西留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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