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待着,即将从远处走向他们,吉尔伽美什,或者自由。两者之间,只有个可以活着过来。而终于,他们等来。空旷雪地上,他高贵笑容依然挂在嘴边,虽然唇边缕还未干透血迹,衬托着他虚弱面容。但是他神色依然高贵而光芒万丈,他金色头发在风里飞扬着,仿佛面黄金旗帜。
他冲着漆拉轻轻扬扬下巴,低声笑着说:“回来。”
他身影微微地摇晃着,有点儿站不稳。他左手紧紧抓着只断手臂,右肩膀上齐肩断掉个碗口大小伤口,此刻血液汩汩地涌动着。
“运气不错,”他有点儿疲惫地笑着,“把手捡回来。”
他把断臂接回肩膀上,轻轻地闭上眼,全身微微地放射出圈隐隐金色光芒。断口处骨骼和血肉,开始缓慢但持续地咔嚓咔嚓地愈合起来。
骇人。
特营娅突然身形动,仿佛幽灵闪,人影突然就出现在漆拉跟前,她身上金色刻纹也瞬间爆炸翻涌,金光四射,仿佛她脚下大地突然裂开缝隙,飓风从地表翻涌而出,将她长袍和头发吹得朝上猎猎翻滚,“?怎!”她脸上不再是娇滴滴微笑,而是种来自地狱阴冷。“人不是杀!你冲吼什吼……还是说,你想和他起去西流尔那里住个十天半月?”
漆拉嘴唇颤抖着,他控制着自己,过会儿,他面容恢复原始冷漠,仿佛面凝结湖泊般,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转过身,不再看特蕾娅和幽冥。他静静地凝望着远处,仿佛在等待个最终审判。
特蕾娅脸上再次露出胜利表情,多年前,当她和幽冥从漆拉手里将度王爵称号抢过来时候,她就已经享受过漆拉脸上那种敢怒不敢言隐忍表情所带来快感。而多少年之后,再次看见压抑着自己情绪漆拉,她依然觉得充满享受。她抬起动人蒙咙双瞳,幽幽地说:“哎,看来漆拉还是对吉尔伽美什念念不忘呢。如果等下他突然改变主意,那们俩有好忙。”
“怕什?白银祭司不是说,任何人不配合,都可以随时采取任何行动,而不需要提前请示。”幽冥突然冷冷地接句,嘴角依然是似有似无笑意,“你别忘记称号,可是杀戮王爵。”
“你没事吧?”漆拉走过去,伸出手,抚在他肩膀上,纯正金黄色魂力汩汩地流进吉尔伽美什
漆拉背对着两人,沉默不语地看着天地尽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对话般。
日光渐渐地移动着,变化着角度,周围积雪反射着刺眼亮光。
几个王爵在雪地里安静地等待着,时间不断地流逝,也许是周围黄金魂雾已经消耗干净,宽恕觉醒速度开始减慢,但是,仍然点儿点儿地逼近完全觉醒边缘。
幽冥和特蕾娅依然仿佛两个黑色幽灵般站在雪地里。他们和漆拉样,凝望着宽恕远处方向。
直到光线开始转暗黄昏,天空再次飘起雪。点儿点儿带着模糊光晕雪花,从天空密密麻麻地坠落下来,几个王爵身上、头发上,都落满白茫茫层。但没有人在乎这些,他们都静止而沉默地矗立在风雪里,在等待着个生死存亡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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