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就是将石磙推向打谷场。
石磙是牛拉着碾稻子、麦子,很沉重。兄妹俩需要用全身力气,才能将它推动。他们倾斜着身子,将它寸寸地朝前推着。虽然慢点儿,但它毕竟是朝前滚动。
有几个孩子看到他们推着只石磙,很羡慕。
兄妹俩立即显出警惕样子,生怕人家将石磙抢去。
他们终于将石磙推到打谷场上。这时,汗水将他们眼睛腌疼,时竟不能看清眼前东西。他们先在石磙上坐下来。
点头。
这天,早早吃晚饭,青铜带着葵花,与许多大麦地孩子道,走向七里地外稻香渡。路上,欢声笑语。“看马戏去啊!”“看马戏去啊!”上,不时地响起孩子们叫声。
青铜和葵花赶到稻香渡时,天已黑。演出是在打谷场上,此时早已人山人海。台子远远,四盏汽油灯悬挂在台子前方横杠上,亮得有点儿刺眼。他们绕场地转圈,除看见无数不停地错动着屁股,什也看不到。青铜紧紧抓住葵花手,企图挤进人群,往台子那里靠近些,哪知,那些人密密实实地挤着,早已铸成铜墙铁壁,点儿可钻空隙也没留下。青铜和葵花被挤出身汗后,只好退到边上呼哧呼哧喘息着。
四面八方人,还在边吵嚷着,边哧通哧通地朝这里跑着。黑暗里,有哥哥呼唤声音,有呼唤哥哥声音……有个小女孩大概是与带她来哥哥走散,站在不远处田埂上大声哭着,并尖叫着:“哥哥!”
葵花不禁将哥哥手抓得更紧。
台上似乎已经有动静,演出大概马上就要开始。
青铜先站到石磙上,然后再将葵花拉到石磙上:哇!清清楚楚地看到台子!两个人心里好阵高兴。葵花掉过头去,看到不少孩子还在人墙外面游荡,心里有点儿为他们感到难过,青铜碰碰她,让她朝台上看,因为后台口已经有个汉子牵着只猴准备出场。
葵花紧紧挨着哥哥站着,睁大眼睛,看着灯火明亮台子。
锣鼓家伙忽然响起来。人群片哗然,随即转向安静。
那个牵着猴子汉子,向台下人挥着手,欢快地走出来。那猴见这多人,
青铜用衣袖给葵花擦擦额头上汗水,然后又牵着她手,去寻找个能看见台子地方。
打谷场四周树上,也都已爬满孩子,夜色*中,就像落树大鸟。
青铜和葵花正走着,根树枝经不住两个孩子坐着,咔吧声折断,那两个孩子便从树上跌落在地上,个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个尖厉地哭叫起来。
许多人掉过头来看看,但却没有个人过来——谁都怕丢好不容易才占到个位置。
青铜和葵花绕场地又是两圈,还是找不到个可看见台子位置,只好朝远处走去,看看能否找到个可以让他们站在上面东西——站高,就看见。在黑暗里,他们发现个石磙。当时,它正躺在离打谷场不远草丛中。这好个东西,居然没有被人发现、推走,这让青铜着实阵激动,他拉着葵花,屁股坐在上面,生怕别人抢去似。他们就这样坐着,东张西望阵,知道这石磙现在就属于他们,心里真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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