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鱼却撒手不管,躺在松软草上,接受着光温暖,微睁着眼睛,看着葵花跑来跑去副焦急样子。他希望看到,就是葵花焦急,甚至是恐慌。这会使他心里感到痛快。葵花跟着青铜家人离开大下,也是在天午后。当时情景,又在光下出现。耳边响着葵花嘘嘘声,他闭紧双眼,但光依然透过眼帘照到他眼里。天是红色*。
葵花撵开这拨鸭,那拨又在别处将嘴插*进泥里。水面上,有无数冲天鸭屁股,又有无数因咽茨菰而伸长鸭脖子。刚才还是田清水,不会儿,就变成田浑水。些小鱼被呛得脑袋往田埂上栽。
“不要脸!”葵花没
只花公鸭低下头。它看到自己倒映在茨菰田里影子。
葵花紧张地抓着竹竿,哪儿也不敢看,只盯着这支庞大鸭群。
花公鸭第个跳进田里,随即,那些鸭便纷纷跳进水里。
葵花拿着竹竿跑过来,并在嘴中发出轰赶声音:嘘——嘘!
本来有不少鸭还在犹豫,她这竹竿挥动,它们反而下定决心,只只拍着翅膀,全部飞到茨菰田里。时间,茨菰田里尽是鸭子,像要把整个茨菰田覆盖似。
点儿不踏实。这时,她希望哥哥能够出现在这里。
嘎鱼见葵花点儿也不注意他,就站起来,用他铁铲,挖起块泥,向远处水中抛去。寂寞水田里,便激起团水花。几只本来很悠闲地觅食长脚水鸟,惊,飞到空中。转几圈,见嘎鱼没有走意思,就飞到远处水田里去。
现在,除水田,这里就只有嘎鱼与葵花。
水田边,是焦干、蓬松枯草。
嘎鱼觉得,应该在这样草上躺会儿。心里想着,身子就倒下。很舒服,像躺在软垫子上样。光有点儿刺眼,他把眼睛闭上。
葵花不停地挥舞着竹竿,不停地嘘着。
鸭们起先还是有点儿害怕,但见其中几只嘴快,已经从泥里掏出几颗白嫩茨菰正伸长脖子往下吞咽,就再也顾不上害怕。它们躲避着葵花竹竿,瞅个机会,就把又长又扁嘴扎进泥里掏着。
这群鸭子都是些好吃不要脸东西。
葵花在田埂上来回奔跑着,嘘嘘不停。但已吃到甜头鸭子,即便挨竹竿,也不肯离去。还有点,也是很重要:它们看到它们主人正心安理得地躺在田边,根本不予理睬,这就等于是对它们默许。
冬天光下,满世界片平和。嘎鱼家鸭,正对青铜家茨菰田进行场声势浩大洗劫。
河里鸭子看不见主人,就嘎嘎嘎地叫起来。
嘎鱼不理会。
鸭子们心想:主人哪里去?它们心里有点儿发虚,就叫着,拍着翅膀,朝岸上爬去。岸有点儿陡,它们不住地跌落到河中。它们似乎已经习惯这种跌落,抖抖羽毛上水珠,拍着翅膀继续往上爬。前赴后继、不屈不挠,终于只只地爬到岸上。它们看见似乎睡着主人,放下心来,在他周围草丛中开始觅食。
葵花看见鸭群上岸,放下课本,手持竹竿站起来。
鸭们似乎闻到什气味,都纷纷停止觅食,抬起脑袋,只挤只地站在茨菰田边,也不叫唤,好像在那里仔细分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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