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厨房,不能再耽误时间,伤口在不住地流血呢。开始流出水很脏,必须等水干净才行。水是温,有股臭味,仿佛在水管里腐烂,不过,用这样水洗,偷车贼还是立刻如释重负般叹口气。伤口看上去有些吓人。现在怎办,怎样才能把腿包扎起来呢,医生妻子问。在张桌子下倒是有几块破布,大概曾用来当抹布,用这肮脏布包扎伤口太不慎重。这里好像什都没有,她装作摸索样子说;可是,医生先生,这样下去受不,血不停地流,劳驾,帮帮吧,请原谅没教养,刚才对你那样,偷车贼伤心地说;们这不正在帮助你吗,正在想办法,医生说,过会儿,他又说,没有别办法,把背心脱下来。偷车贼嘟嘟囔囔地说这样他就没有背心穿,不过还是脱-下来。医生妻子很快将背心撕开,把他大腿紧紧包扎起来,并且用背心上边吊带草草打个结。这不是个盲人能轻而易举做到,但她不想为此再浪费时间,佯装瞎子已经让她浪费不少时间。偷车贼好像也发现这其中有什不正常之处,按照常理,本应由医生,虽然只是个眼科医生,来为他包扎伤口,不过伤口得到处置而感到安慰远远胜过心中怀疑,况且那只不过是模模糊糊闪念。他瘸拐地跟他们回到原处,其他人还在那里等着。医生妻子立即看到,斜眼小男孩忍不住尿在裤子里,第个失明者和戴墨镜姑娘都没有察觉。小男孩脚下有摊尿,他裤脚还在往下滴水。但是,医生妻子若无其事地说,现在们去找厕所吧。盲人们都伸出胳膊在面前晃动,相互寻找,只有戴墨镜姑娘立即宣布,她不想再排在那个摸过她无耻男人前面。队伍终于又排好,偷车贼和第个失明者交换位置,医生在他们两人中间。偷车贼拖着伤腿,瘸得更厉害。临时止血带妨碍他走路,伤口疼痛难忍,好像心脏搬家,搬到被鞋跟扎到那个窟窿深处。戴墨镜姑娘又拉住小男孩手,但小男孩尽量往边躲,唯恐有人发现他干事,因为这时候医生使劲吸吸气说,这里有股尿味;妻子觉得应当证实丈夫印象,对呀,真有股气味。她既不能说这气味来自厕所,因为离厕所还很远,而又必须装作像盲人样,不能挑明尿骚味其实来自小男孩——湿——漉漉裤子。
来到厕所,本来不论女-人还是男人都同意小男孩头个进去,但男人们最后却不分紧迫程度,不论年龄大小股脑儿挤进去,里边是集体小便池,这种地方也只能有集体小便池,大便池也样。女-人们留在门口,据说她们忍受能力比男人强,但切都有限度,所以过会儿医生妻子说,也许还有别厕所吧;但是戴墨镜姑娘说,倒是可以等;也样,医生妻子说。阵沉默之后,两个女-人开始交谈起来。您是怎失明呢;和大家样,突然间看不见;在家里吗;不是,要不就是刚从丈夫诊所出去时候;差不多吧;差不多,这是什意思;是说刚出去不久;感到疼吗;疼倒是没觉得,睁开眼睛就瞎;不是;不是什;不是闭着眼睛时候失明,丈夫上救护车时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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